哈尼曾经是一名弗朗克共和国的灵装研究员。
尽管他因为力量尽失而退役,移民到布列坦尼亚也必然费尽千辛万苦。
而身为宪兵特勤队一员的勒戈夫,肯定会对哈尼加以关注。
“当年的哈尼估计也是一名人才,你有没有派人监视他?”
事态紧急,柳随就不打算兜圈子了,开门见山地问道。
“保持消息灵通是我的工作。”勒戈夫抿了一口咖啡,答非所问地说了句话。
“你有看到激进主义的苗头吗?”柳随继续逼问。
“应该没有吧,谁知道呢。”勒戈夫抬头打量着柳随。
上次见面的时候,柳随就感觉他的视线有些奇怪。
明明两人是首次见面,虽然有可能是错觉,但柳随总觉得勒戈夫眼中有着莫名的怀念。
该不会他从自己身上看到某人的影子了吧,柳随不由得有些感慨。
目前勒戈夫表现出来的态度还算友善,但讲话总是云山雾罩,对关键的地方避而不谈。
脑海里转着这些念头,柳随的嘴上却丝毫不停,继续发问:
“你为什么会去哈尼的家?”
“去和他谈谈。”勒戈夫简明扼要地回答,摊开了自己骨节粗大的手掌。
“我比较擅长使用暴力,但并没有那个必要。我去见他,只是提醒他不要忘本。”
柳随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大脑飞快地运转。
这么看来,哈尼应该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即使失去灵力,官方人员也想要劝他重回研究小组。
而哈尼似乎非常坚决,所以勒戈夫的几次拜访并没有成效。
“他为我们做了很重要的研究。但由于那次受伤,他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道德疑虑,于是就离开了。”
勒戈夫没有看柳随这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道。
这下子柳随有点明白了。
因为哈尼的受伤,他切身体会到了,自己的研究会对人类造成多大的伤害。
原本就算失去灵力,他专业的知识和经验也足够让他衣食无忧。
但这次切肤之痛,让他在身体遭受重创的同时,也产生了良心上的苛责。
该说有原则也好,还是说迂腐也罢,哈尼放弃原有的一切,选择从布列坦尼亚从头开始。
“通常来说,这种问题可以用钱解决,但在他这行不通。”勒戈夫叹了口气。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柳随疑惑地问道。
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勒戈夫轻笑着耸了耸肩膀。
前几天是哈尼主动找上了勒戈夫,而且还十分生气。
他以为勒戈夫擅自向他的账户里打了一大笔钱,作为给他施压的一种方式。
“等等,难道买摄像头的钱不是你给他的?”
他的自述出乎了柳随的意料。
当初哈尼查到账上多了一大笔钱,第一反应就是勒戈夫向陷他于不义。
但得知钱不是勒戈夫转给他之后,立刻就用这笔钱安装了摄像头,很明显是对钱的来源有了头绪。
勒戈夫注视着怔住的柳随,忽然微微笑了一下:
“和你的谈话很愉快,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