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水师的战船，分为普通战船和炮船。

但刘响巡河司的船，都是洞庭水师淘汰下来的老式小船，他们当然不具备装备侧舷炮的能力。

只有一些专门用来水战的炮船，才会使用侧舷炮。

譬如东南边海的郑家，就有不少仿造西方战船的炮舰。

一艘炮舰，装备十几门弗朗机，战力堪比一座小型城池。

他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这艘用来运粮的福船，竟然也装备了侧舷炮，一侧就有三门。

两侧就是六门啊！

咔嚓……

陈海吓得心脏扑哧乱跳时，船舷挨了一炮，木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碎末飞溅。

船舷后面的一名铳手也跟着惨叫一声，被打的吐血，当场阵亡。

“踏马的，他们怎么有炮船，快，靠上去。”刘响也吓得不轻，连忙招呼水手赶紧冲上去。

一来近战可以使用火铳射杀，而来可以早点跟郭朴会合。

船上的水兵看到这一幕，也都赶到后背发凉，纷纷趴在船舷下方。

只是刘响刚说完，后面一艘福船也开火了。

同样是侧舷开火。

正常情况下，船头和船尾装大炮，最多可以装四门。

船舷则可以装载更多的大炮，一艘侧边装了大炮的船，火炮绝对不会少于六门。

而后面追上来那艘船，是蒋恩毕后来改造，每艘装了八门火炮。

一侧就有四门大炮。

四门大炮同时开火，炮声犹如天雷炸响，震耳欲聋。

轰隆，轰隆隆……

光是听响，都令人胆战心惊。

刘响和陈海彻底慌了。

他们只能一边打，一边加速冲上去，寄望短兵相接时，对方有所忌惮。

毕竟，火炮厉害，也容易误伤自己人。

熊铁山带着两艘战船，终于靠近到了刘响战船百步之内。

而炮兵则换成了散弹。

刘响船上一百多人，手持弓箭，火铳，战刀，咆哮着朝熊铁山的人比划着，以此壮自己声威，压制对方。

他们以为，凭着自己这身衣服，也能让熊铁山知难而退。

另一边，郭朴发现有几艘船将刘响战船围住，也赶紧派一艘炮船杀回来。

但熊铁山的人全部换装了散弹，虽然他们的人战斗经验不足，人数却比刘响多。

光是一艘福船上，就有六十多人。

四艘福船，人数比刘响多了一倍。

刘响的人也不示弱，大炮换成散弹，不停朝前后的战船轰击。

这种距离，熊铁山也非常谨慎，毕竟一旦被火炮的散子击中，身子都能被打穿。

但散子并不能打穿福船的船板。

伴随着一阵铺天盖地的响声，船舷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

散弹镶入木板一寸多深，令人头皮发麻。

“给我瞄准了，轰！！”熊铁山两艘战船，一次填装好了六门弗朗机。

他们将船身微微侧斜前进，佛郎机炮在船舱也能略微调整方向，这样正好能一边航行一边射击。

轰隆，轰隆……

刘响的人被压制在船舷下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踏马的，狗杂碎，只有不足五十步了，看我如何弄死他们。”一个火铳手不甘心被压制，想要抬起来观察敌人动向。

结果下一秒，脑袋轰隆一声，脑浆溅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