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道:“走,去大理寺调广玉树的死亡卷宗。”
现任大理寺卿慎咏志,就是前任大理寺卿燕德润的徒弟。
六年前慎咏志虽然还小,但是也已经在燕德润门下了,对六年前的事情,一定是有印象的。
一个人,是真的喝多了,还是被人在身上倒了酒,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是真的不小心摔死,还是被人推下去摔死,这也是很明显的。大理寺也是以严明公正着称的机构,不至于连这个都查不出来。
慎咏志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昨晚睡得挺好的啊,眼皮子却一直跳啊跳,跳的人心里不安稳。
贴身侍从朱尧道:“大人,这几日天气转凉,稍有不慎便会着凉。可能是您昨夜没注意冻着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身体要紧。”
慎咏志虽然少年得志有些骄傲,但对公事一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通常是没有迟到早退,也没有向夏樾一样,一本正经进书房,关上门,熟门熟路开始补觉的行为。
但是他看了看天色,感觉天色阴沉,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点头。
“回府。”
手下应一声,正要略收拾出门,突然侍卫急匆匆的跑过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
慎咏志皱眉不悦道:“何事如此慌张?”
这手下之前也随他一起去了月老庙,对六扇门的一行人做事风格记忆犹新。
手下道:“六扇门的夏大人,带着他的一群手下过来了。”
慎咏志脸色一变。
“他们来干什么?”
慎咏志是真不喜欢和夏樾打交道,就像是夏樾也真的不喜欢和他打交道一样。
慎咏志觉得夏樾是个关系户,啥事儿都有人撑腰,可以无视规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别人不能干的事情,他毫不在意的就干了,干了之后还云淡风轻的告诉你,你不爽去皇上面前告状啊,我不在乎!
怎么不叫人恨得牙痒痒。
夏樾也一样讨厌慎咏志,他觉得慎咏志多少有点毛病,明明他也是靠本事一桩桩一件件的办事儿破案,但在慎咏志眼里,都是靠和皇帝的那点旧情分,瞎了眼一样的,就看不见他的付出和努力。
但是夏樾上门,慎咏志毫无办法,他既不能将人拦在外面,也不能直接将人赶出去。
说起来,从月老庙回来之后,皇帝不动声色的敲打过他一次。
虽然给彼此都留了面子,但是彼此也都明白。
黄泉一贯是仗着景王做靠山,无往不利的,那一次竟然没被慎咏志放在眼里,难免心里不爽。
在某一次和景王见面的时候,就夹枪带棒的挖苦他,我说王爷啊,你最近在朝廷里是不是不得人心,地位不稳了?怎么我在外面提你的名字,不好使了?
景王一听这还得了,谁让我在我兄弟面前丢了人?
于是慎咏志就被敲打了,但是他将此事也记在了夏樾身上,因为他觉得黄泉和夏樾是一伙的,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