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咏志也就不在夏樾面前藏着掖着,干脆的道:“我怀疑,这件事情鞠奇略一定知道什么,而我师父……他未必真的离开了京城。”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夏樾定了定神:“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慎咏志道:“你们觉得这是我多心,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我师父离开京城这件事情,本身就有些奇怪。”
奇怪在哪里?
慎咏志道:“他是一个人走的,在他走之前,身边心腹的几个人,便陆续先走了。说是一心跟随师父,既然师父要回归田园,那他们也不会留在京城,也打算去江湖上闯一闯。”
“所以等我师父走的那天,一辆马车一个人,加上一个车夫,就这样。他没有和任何人告别,说是受不了告别的沉重。”
慎咏志不好意思说,师父就这么走了,连他都没见着最后一面,导致他偷偷摸摸的哭了很久。
一件事情是合情合理,不会多心。
两件事情放在一起,那可就奇怪了。
夏樾整理了一下,缓缓道:“你的意思,燕润德很可能根本没走,在京城被害了?”
慎咏志的表情非常严肃。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根据管家的描述,谁能证明最后从鞠家出来的人,就是燕润德呢?”
夏樾还是觉得有些牵强:“据我所知,燕润德的功夫十分不错,而鞠奇略,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人。”
慎咏志淡淡道:“想要杀死仇人,才需要比仇人更好的武功。想杀死朋友,只需要一个谎言。”
慎咏志这话竟然说的非常有道理,无人可以反驳。
最亲近的人,是最好下手的,因为他不会防备。
对燕润德的通缉令已经发了下去,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消息。没有消息,你就没有证据证明慎咏志的猜想是绝对错误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鞠奇略也已经死了。
夏樾在桌上铺开一张纸。
从这件事情的最初开始,左兴学死了,广玉树死了,章承望死了,叶明死了,鞠奇略死了,燕润德可能死了,死了那么多人,竟然都是被杀的。
夏樾道:“我们先不去考虑这些已经不在的人,也不去考虑找不到的人,只说在这件事情里,相关联的,还有谁在着?”
死人不能说太多,即便他能告诉大家,我是被害死的,也不能告诉大家,我是被谁害死的,不管他是怎么死的,只有活人会说话。
叶彩唐道:“郁晓曼。”
鞠奇略的小妾。
刘沙不由的道:“可是,这些人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一个小妾,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谢止悠悠晃着扇子道:“鞠奇略不就是死在她身上的吗?”
“……”
这么说也行,刘沙无话可说。
就是不知道这都深秋了,再过段时间都要下雪了,谢止还天天拿把扇子在手里晃啊晃啊的,是不冷啊不冷啊,还是不冷啊。
风流倜傥,也不是这么装法子啊。
但是谢止才不管,就是要摇扇子,摇的旁边的叶彩唐把领子又往上拽了拽。
“我觉得谢哥说的也有道理。”叶彩唐道:“她现在确实是跟当年的诸多死亡中,唯一有关系的,能说话的活人。鞠奇略是燕润德的知己好友,那些缺德事,我是说如果燕润德确实也做了的话,鞠奇略难道就一点不知道吗?知道了会怎么样,支持还是反对,如果反对,那么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被诉诸于众?如果支持……你们有没有发现,在这事情发展的时候,鞠奇略带了一个貌美如花,没有人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姑娘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