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了。很可惜,没能让你们发生内战。唉,无趣了,本以为能省一点力气解决掉你们,看来……”埃科突然出现后的话语被牧子秦的突然攻击所打断。
牧子秦看到埃科的到来,猛然回头一支羽毛飞出,划破了埃科的脸后,流出了紫色的鲜血。紧接着牧子秦的星幻更是让埃科没有反应能力,抽出笛剑猛然一击。
虽然这一击将埃科的身体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但伤口却很快愈合,完全没有任何影响的样子。
而此时的牧子秦也早已疲惫不堪,甚至没有继续行动的力量,呆在原地气喘吁吁,而紧接着的却是埃科迅速飞来的极电球。牧子秦试图通过以前的经验来抽刀击破极电球,但此时的极电球似乎完全不同于以往,疲惫中的牧子秦完全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被极电球狠狠的击中。
而此时荷刃园的武士们才反应过来,做出了防御姿态试图抵挡埃科。
显然此时的埃科已经今非昔比。身为众神领袖战神的后裔,必然会有无数种方式获取力量,而随着荷刃园众多武士的参与,战斗变得僵持不下,顿时荷刃园鲜血遍地。而牧子秦也无力于如此众多的突发事件,眼神中也早已带有迎接末日的绝望感。
很快,大部分荷刃园武士败下阵来,死的死伤的伤,但就在埃科到达牧子秦身前,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准备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一道风刃刺破了埃科的身体,紫色的鲜血溅在牧子秦脸上。而牧子秦此刻也尤为震撼,震撼之余,是极大的无力与疲惫,在奋力进行了一次星幻远离战场之后,身后牧子轩,牧子姗,洛仙翠同时出现在身后,而篱缘箫玥也从风灵形态转换为人形,站在牧子秦身后搀扶着他。
“呵。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起来。”埃科迅速用魔法至于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扭了扭脖子。“那我就陪你们玩一会儿吧。”紧接着埃科通过魔法让自己的体型逐渐变大,手中的法杖也开始幻化成盔甲,附着在身体上,眼神中带有着闪电的刺目感。
牧子秦踉踉跄跄着试图回到阁楼中,但却被卷入战斗中的埃科死死纠缠。他似乎明白牧子秦的意图。虽然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的保护牧子秦让他免受伤害,但牧子秦甚至连头也不回,似乎有着一种坚定的信念,继续向着阁楼里跑去,而篱缘箫玥等人也没有任何的过问。
牧子秦艰难的走着,并突然用仅仅回复了一点点的力气,躲开埃科的极电球,迅速星幻进入阁楼,在阁楼的一楼房间的橱柜里拿出了那瓶星天带来的花香酒一饮而尽,以尽快的恢复体力。但这也让牧子秦一时难以抵挡醉意,想起了很多流浪时的往事。故事中一个经常蒙着面的侠客,身影在他的脑海中若隐若现,但牧子秦却始终想不起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以及任何的信息,他只知道,这个人曾出现在他的流浪生涯之中。
牧子秦拔出笛剑,闭着眼走出阁楼,还关上了门,似乎他的力量全部都回来了。看着在埃科身下死伤的武士们,无数次挥动巨剑后疲惫的大哥牧子轩,被极电球击飞后撞在房屋墙壁后无力再战的牧子姗,被击晕的洛仙翠,以及依旧还在苦战的篱缘箫玥,他怒了,怒得彻底,但却依旧没有准备动手,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又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边被篱缘箫玥打乱了的风之气息,但他依旧还是感受到了什么,右手放在笛剑剑柄上,俯下身子做出迎击的姿态。
埃科似乎也因为牧子秦的目的达成而慌张了起来,甚至不顾被风刃再一次击穿身体,凝聚大量的魔法向着牧子秦飞出一极电球。由于魔法能量聚集了更多,所以极电球的速度也非同一般。但在牧子秦看来,这依旧是慢动作,甚至完全没有躲避极电球,正面迎击。
但突然间,一个蒙面的身影,戴着一定草帽,眼神注视着牧子秦,而牧子秦此时也睁开双眼,正视着蒙面人。
就在极电球距离牧子秦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的时候,极电球如同突然消失一般被牧子秦击破,但紧接着,牧子秦与蒙面人的位置突然互换。
这不是星幻,而更像是一种空间魔法,让埃科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湮洛……”篱缘箫玥看着这个熟悉却蒙面的身影,本想叫出他的名字,但蒙面人却做出“嘘”的手势并摇了摇头,紧接着利用他的空间魔法与牧子秦的星幻在埃科周围肆意变换位置,联合攻击埃科,并用着一种极度漆黑的魔法刃影配合牧子秦的笛剑对埃科进行无间隙的剑击,接着牧子秦与蒙面人都停止了互换位置,牧子秦的荷刃圆舞(以自身为花蕊,以三十支匕首与羽毛为花瓣,在牧子秦本身向着敌方刺去的同时让匕首和羽毛共同追击,形成极为强烈的羽矢伤害与蒙面人的魔法黑暗剑刃阵(蒙面人所使用为湮灭魔法,数十个黑暗剑刃是由极度黑暗的湮灭魔法光束组成,剑刃会随着蒙面人的指示以半光速向着敌人刺去,最终让埃科摔倒在地上并准备蓄力逃跑。就在牧子秦落地后走到埃科身前,准备给予致命一击的时候,蒙面人却拦住了他。
“我们说过,互相不过分干预对方家园的事务。而至于最后这两杯酒,由你独自承担。”蒙面人的嗓音沧桑中又带有一种无力感。
蒙面人似乎也不甘心放走埃科,也没有进行去追击,但蒙面人只是拦住了牧子秦,却并没有拦住包括篱缘箫玥在内的任何人。
“老地方等你。”语罢蒙面人收起长刀,释放湮灭魔法让自己隐藏于黑暗之中并渐渐消失,只留下一团黑色的魔法光团。
牧子秦听到这里也是没有说话,只是心怀不甘地看着篱缘箫玥和众多武士追击埃科失败,与大哥妹妹和洛仙翠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而牧子秦又走到了刚刚蒙面人消失的地方,拾起地上的黑色魔法光团,渐渐起身,向着死伤的武士们走去,在死伤的武士的伤口上用这团黑色魔法光团所擦拭,奇迹般的,失去生命体征的武士渐渐恢复了生命力,而受伤或受重伤的武士们更是瞬间变得像没事人一样好了起来。
“回答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牧子轩说着又喘了喘气,“如果他就是害死长老的家伙,为什么还要听从那个人的意思,放走他,明明有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我,做不到。”牧子秦也知道,杀了埃科,等同于与神族结下仇恨,就算战神本身对埃科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和支持。
“你放走了我们的仇人,我们整个荷刃园的仇人!就算那个人与你有什么约定,那么你也没资格,命令整个家园去帮助你兑现承诺。牧子秦,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牧子轩难以压抑怒火。
“但是,这次行动并不是由我们全盘付出,如果不是北辰兄弟出手相救,我们,或许也就被迫卷入了他们所谓的计划。”牧子秦背对着牧子轩,内心百感交集。
“你现在的姿态,就像是在以道长的架势教育我们。就算你是目前整个家园里的最强者,难道你就有资格引导我们吗?你的意思是,没有了你,我们就没能力没办法复仇了吗?才不会!荷刃园的意志永远不会倒下!我们也总有一天会有能力复仇!”牧子轩忍痛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推搡着牧子秦。
随着牧子轩的语气越来越激烈,牧子姗洛仙翠以及众多武士也在试图劝阻牧子轩,而篱缘箫玥看到这一切也是只能站在一旁,试图讲出些什么。
“大家先冷静一下,关于信岩长老留下的魔法玉石……”篱缘箫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篱缘箫玥继续说,而牧子秦则微微转身回头,不想错过篱缘箫玥所说。
篱缘箫玥看到所有人都因为担心长老的事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却突然语塞住,只是低下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关于挽救长老这件事上,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很遗憾……”语罢篱缘箫玥又拿出了一张写了十几段话语的纸,首先递给了牧子秦。“信岩长老在最后一刻,因为生命力没办法再支持他将所要表达的意思全部说出来,所以只好用魔法的方式将全部意思表达在了魔法玉石中,而这段话,就是信岩长老隐藏在魔法玉石中魔法信号的翻译。”
牧子秦简单的看了看这张纸,虽然话语很少,却让他瞬间释然了,并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把纸张用飞羽的手法递给了刚刚试图上前的武士导师。
“哥哥,你刚刚说过,没有了我,大家也终有一天会完成复仇。那么,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语罢牧子秦头也不回的向着荷刃园的大门外慢慢走去。而看完了信件的武士导师也是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呆呆地看着牧子秦,不知不觉中流出了泪水。
看到导师的反应,牧子轩似乎也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又上前试图拦住牧子秦,却又被篱缘箫玥阻挡了脚步。
“放他走吧。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他相同的选择。”篱缘箫玥的话语让人很难明白却又很让人心疼。这或许就是一种旁人理解不了的心情吧。
魔法学苑里,学员毕业季最后一天的毕业典礼也如期进行着。虽然慕容缘恒因为奔忙于魔法陷阱以及州北大陆强烈魔法波动的事件调查,但依旧还是很好地完成了。
一时间魔法学苑内学生的表演让整个夜空都闪耀了起来,有将五彩斑斓的魔法光束附加于乐器上的,有让舞台通过幻象魔法升入高空的,有利用五彩斑斓的火焰魔法让夜空挂满烟花的,有熟练运用崔魔法烹饪百里飘香的食物的,有利用声学魔法让自己歌唱的嗓音变得娓娓动人的,而整个魔法学苑就如同成为了那个无数学生都想要到达的梦想彼岸,而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魔法也终于得到了魔法学苑众多教师的认可,也让魔法学苑院长慕容缘恒看到了希望,而魔法学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的魔法都能运用在人们,社会,世界乃至一花一草所需要的领域之中。
此时的牧子秦游走在前往北原冰山的路上,彳亍前行着,也看到了来自魔法学苑方向上空那一道道如久久没有散去的烟花一般美丽的色彩。是啊,荷刃园,除了许久持续或不间断的战乱以外,何时才会有这般和谐美好的时刻。
“永远不会。我们,是战士,是忍者,永远没办法彻底逃离战场。”
牧子秦自言自语着,回过头,更加坚定地向着北原冰山的方向走去。
“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而我,将要始终保持苏醒,绝不能让这被掌控利用的命运,有一丝的可乘之机。”
牧子秦身上的伤始终都没有好转的意思,甚至因为刚刚的过量饮酒导致愈合更加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