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登船的一百名锦衣卫当中恰好就有甲一五兄弟,他们分散在不同的小旗当中,本来他们还在考虑何时下手,如果天启皇帝和魏阉一同登船的话,他们没有远程武器,想要击杀魏阉根本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魏阉上船,本来甲一倒是打算等到魏阉游玩回来重新上岸的时候再动手,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魏阉和皇帝之间还有这一茬。就这样他们混在一百锦衣力士当中登上了宝船。
这五个人处在宝船不同的位置,所以想要联络比较困难,所以他们每个人在衣服的内怀中都装了一个军器局最新的小型震天雷,事前约定好,只要有哪个人的机会最好,就向魏阉投掷震天雷,震天雷的外壳上涂满了毒药,只要破片能射入人体,这个人必死无疑。剩下的人听到震天雷的响声要及时支援,务必确保杀死魏阉。
甲板上有一个小望楼,面积很小,只能容下数人,所以仅有皇帝还有魏忠贤和四大金刚在望楼之上,剩下的御前侍卫都在甲板上列队。然后锦衣卫在外层。此时他们五人的位置分别是,甲一在船头的锦衣卫小旗当中,甲二在船尾,这两人也是在甲板上。而甲三则在中间一层,本身宝船就是仿造郑和宝船,而郑和宝船有四层,这个小型的宝船没法做成四层,只能在甲板和最低层的动力舱之间做了一个夹空层,里面设置了几间休息室和茶房,如果下雨或者太阳大的话皇帝可以进去休息。此时大部分人都集中在甲板上,中间这一层是没有人的,所以只放了一个小旗的锦衣卫象征性的驻守,凑巧甲三就在这个小旗当中。
而甲四和甲五在最底层的动力舱当中,说是动力舱,其实就是船夫舱,郑和宝船是一种帆船所以只要扬帆并且配上三百船夫划桨,整个船就能被驱动,可是御花园的澄瑞湖被包围在皇城当中,城墙挡住了很多风力,所以宝船的帆并没有太大作用,要想驱动宝船还得靠底层的一百船夫划桨,为了监视这些船夫,登船的是个锦衣卫小旗有五个都在船底。
宝船设计载员三百人,此时算上船夫在内,船上共有二百五六十人。船工们在最底层喊着响亮的号子,“嘿哟,嘿哟,嘿哟。”宝船左右两边各五十支船桨随着号声有规律的划动着,宝船就像一只巨大的蜈蚣,上百只腿在水面上摆动,船只不快不慢的向着湖中心划去。
船只行驶带来的微风吹拂着甲板,天启皇帝不住地赞叹道:“大裆真是用心了,朕仿佛能感受到两百年前三宝太监那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概,直下西洋,万邦来朝,大明在朕手上不知何时才能有这种盛景啊。”
“能为圣上办事是老奴的福份,圣上不必担心,咱们大明今年两战全胜,不论是东虏还是南寇都被咱们打的屁滚尿流,这全赖圣上天威,圣上放心,老奴肚子里虽然没有太多墨水,可是老奴也经常看些书,现在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一定能再出一个万历新政的盛世来。”
魏忠贤一番马屁将天启皇帝拍的不住的点头,末了,皇帝说道:“就不知道谁是朕的张居正和戚继光。”
魏忠贤想了想答道:“这个嘛,圣上宽心,江山代有人才出,总会有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在望楼上说的不亦乐乎,下面的甲一可是急的满头大汗,魏阉总是在上面不下来,这让他们怎么下手?甲二在船尾也是这么想。
下面的三个人不知道甲板上的情况,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俗话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八月初八虽说正是立秋的日子,可是京师的天启依然是燥热,大明的末年正好赶上了小冰河期,全球的气候异常,冬天极寒,夏天极热,所以全国才会爆发那么多旱灾,冻灾,雪灾,洪灾。
天启皇帝和魏忠贤说了一会话,便感到骄阳当空,口干舌燥。魏忠贤何等眼光,皇帝的话头一停他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圣上,外面太阳毒,不如到下面船舱里去吧,老奴在下面特意准备了一间茶室,还有浙江最新进贡的雨前龙井,还请圣上品鉴。”
“好,大裆有心了,走下去喝杯茶,这个鬼天气,太热了。”说罢,魏忠贤跟在天启帝后面下了望楼,四大金刚依然像铁塔一样护卫左右。
几人走向船头甲板的阶梯,准备下到二层。
“机会!”甲一的脑中闪过一丝亮光,皇帝和魏忠贤缓缓向船头走过来,周围的五十名御前侍卫根本就没有动,只有四大金刚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魏忠贤离甲一的距离不过十步,此时要是将震天雷扔出去虽然能炸死魏忠贤,但恐怕也会炸到皇帝,怎么办?
可是没有时间犹豫,魏忠贤离入口越来越近了,难道要指望下面的甲三他们动手吗?不,机会千载难逢,就算是炸死了皇帝,恐怕也是主人登基,何乐而不为。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没有细想的时间,甲一右手伸入怀中掏出了小型震天雷,左手的袖子里面滑出了一个火折子,他对着火折子吹了口气,一股小小的火苗升起,旁边的锦衣力士已经发现了异常,一个小旗官猛地大吼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