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澄世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口茶道:“现在正值夏日,海面上吹的又是东南风,天干物燥,这火势一起根本就无法扑灭,平常单独人家起火大家都要费好一番功夫,更别说我们精心准备的火攻,只要杜弘域的兵马进城,甭管他进去多少都叫他有来无回,将军将主力部队埋伏于晋江城外十五里处,就是这里。”冯澄世起身朝墙边挂起的地图走去,然后用手指在海边后完山的地方,“此处进可攻,退可守,海上有舰队接应,对于将军来说是一处绝佳的屯兵之地。等到浙兵大败,咱们一股作气追杀上去,定能大胜,最好能将后面袁崇焕的主力军马击溃,那将军就大功告成了。”
郑芝龙屏息听冯澄世一口气说完,猛地一拍桌子道:“此计甚妙,先生不愧是有大手笔大气魄的人,郑某佩服,就依先生所言,我马上拨出五千兵马由郑鸿逵统领交由先生指挥,先生可立刻动身前往晋***,我即刻发出军令让郑芝虎务必顶住两天,然后咱们依计行事。希望能毕其功于一役。”
冯澄世站起身道:“正当如此,冯某领命。”说罢准备转身走出房间。
“慢着。先生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不如一起接来军中可好,兵荒马乱的,跟大军在一起总归安全一些,军师你说呢?”郑芝龙看着冯澄世道。
冯澄世何等人精,也难怪郑芝龙多一个心眼,如果郑芝龙这点心术都没有的话怎么能当上一方霸主呢?看来他是想将自己的家人做人质,毕竟自己刚刚投效,是真是假是否忠诚还有待观察。对于这一点冯澄世表示理解,反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确实是真心投效郑芝龙。
冯澄世没有任何犹豫,“冯某家中还有拙荆周氏和年近三岁的儿子锡范,我此次去晋江,也会告知拙荆,就请郑鸿逵将军派出一些人马护送拙荆和小子来厦门吧。”
郑芝龙看冯澄世答应的这么爽快,也知道不能太寒人心,立刻和颜悦色的对冯澄世道:“先生可不要误会郑某的意思,先生的儿子年仅三岁,正好我的儿子福松也才三岁,现在居住在日本,我已经派人去接福松母子二人去往台湾,既然锡范也才三岁,我便将他母子二人接来厦门,不如让夫人锡范和福松母子同住,我自当待先生如友你看可好。”
冯澄世道:“固所愿,不敢请耳,恭敬不如从命,就依将军所言。”
二人说罢,郑芝龙拿出怀中令箭,交给冯澄世道:“先生凭此令箭可以调动郑鸿逵和五千兵马,还请先生注意安全。”
“多谢将军!”冯澄世拿了令箭立刻出了府衙直奔郑鸿逵的军营,当面跟他说了并将令箭交于他看,郑鸿逵领命之后立刻点起本部五千兵马随冯澄世一起前往晋江,另一方面,一个塘马从厦门飞速奔出直往泉州而去。
而泉州那边,郑芝虎撒出去的哨探也已经侦知袁崇焕的大军进入了福建,他下令加固城防,泉州的一万兵马由五千老兵和五千新兵构成。能不能顶住朝廷大军的攻势,郑芝虎心中也没有太大把握。城头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城内除了富户之外,贫苦老百姓倒是真心拥护郑军,不时有老百姓拿着家里不多的米面前来劳军,郑军的士兵当中有很多就是本地人士,所以士气高昂,都想在泉州能击败官军,给家乡的父老乡亲长脸。
郑芝龙开始执行冯澄世的计策之后唯恐有失,除了自领一万精锐老兵坐镇厦门之外,又派出杨三领本部三千兵马在晋江和泉州之间的地方列阵,接应一下郑芝虎。
郑军厉兵秣马的准备着,静静的等待着袁崇焕的大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