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这边刘毅他们紧赶慢赶,只见前方一里地隐约有一个小岗,岗上烟尘滚滚,隐约听到人声马嘶,“应该是李老将军他们了,快过去汇合吧。”刘毅道。“哎!”刘金和陶宗应声道,一边心下奇怪,少爷怎的如此神奇,说李军门在这里还真在这里。
几人打马迎了上去,快接近大军的时候被一只哨骑拦住。为首小旗官头戴钵胄盔,身穿山纹甲,手中一杆三眼铳,腰挂雁翎刀。辽东军兵精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小旗都有如此打扮。
“站住,什么人!”小旗官喝到,手中三眼铳指着他们。“这位将军,前方可是李如柏李大帅的队伍,我们是刘綎刘大帅麾下家丁,这位是大帅麾下刘招孙千总的儿子,我们有要事要面禀大帅,还请通报则个。”刘金回答道。
小旗官见对面三个人一人布衣,两人身穿明军铠甲,将信将疑策马过去,刘金迎上去道:“这位将军,烦请禀报你们这支队伍的主将,就说我们有紧急军情要面见大帅。这个给弟兄们喝茶。”一边说道一边手中变戏法似得摸出一锭约五两银子塞了过去,却是刚才在行营里的清兵尸体上搜出了几十两银子,刘金便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拿过银子掂量掂量,小旗官说道:“好,你等着,我即刻去禀报。”
不一会儿,孙尽忠领着几个家丁打马过来,看看三人说道:“吾乃辽东总兵麾下游击将军孙尽忠,一人上前答话。”
刘毅策马上前道:“禀报孙将军,我是四川总兵麾下义子,千户刘招孙的儿子,我叫刘毅,他们二人是我父亲的家丁。”说话间自然隐去了陶宗败兵的身份。
孙尽忠听罢,四川总兵,那不是刘帅的人马吗,刚才得知刘帅已经败亡了,四川兵全军覆没,这几个人从哪来的?他吩咐左右,把他们带过去,本将亲自问话。几个家丁领着三人来到行军的队伍当中,他们从几个方向将三人围在中间,如果三人是细作或是有什么花招,会被家丁们当场格杀。
孙尽忠这时才开口问道:“我们接到消息,刘帅和其他几路兵马已经全部败亡,杨督师这才急令我们南路军撤退,你们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当下刘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孙尽忠说了,然后又把装有首级的盒子给孙尽忠和几个副将看。众人这才信以为真,不禁心下唏嘘不已,又对刘毅另眼相看,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娃娃竟然敢深入敌后抢回主将首级,此子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啊。孙尽忠随后将三人带到李如柏的中军面见李如柏。
李如柏此时正在马上沉思,想着回去应该怎么写军报,这一战打的如此窝囊,三路明军全军覆没,自己虽然保全了这一路人马,但是不战而撤,回去后恐怕御史言官的折子能把自己给淹死了。(历史上正是因为言官弹劾,逼得李如柏自杀明志。)
“大帅!大帅!”听的后面有人叫自己,却是孙尽忠的声音,他不禁疑惑地回头看去,不是让在后方领家丁压阵吗,怎么跑到前面来了。孙尽忠已经打马赶到李如柏身旁抱拳道:“大帅,请恕末将擅离职守之罪,却有紧急军情!”“有何军情?”李如柏不悦道。孙尽忠在李如柏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原来他也是为了避免干扰军心,不能将刘綎已被阵斩的事情说出来,免得扰乱行进的队伍。
李如柏吩咐左右将刘毅等人带过来,孙尽忠便调头飞马赶到后军了。
南路军,行军队伍,中军。“你就是刘毅?”李如柏淡淡问到。
“草民正是。”
“把首级拿来我看”李如柏点头道,李如柏与几个亲兵闪到队伍一边,刘毅等人站在下首,旁边亲兵拿出一个马扎,方才孙尽忠已经将夺回首级的事情跟李如柏简单叙述了一遍,李如柏大马金刀的坐下打开了装有首级的包裹。
先打开刘綎的,果然是刘军门,“哎~~”“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前些日子咱们还在杨督师帐中饮酒,如今你怎么就。。。。。。”又打开刘招孙的,“刘千户和老夫也有几面之缘,老夫也听闻他是刘綎的义子,如今却。。。朝中那帮腐儒,空谈误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