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来不及观赏夜空,必须要逃跑了。
他们不知道哪里是活路,但是还是选择了听仲熠的往上跑。
丧尸就在后面追赶着,越来越多的丧尸爬上钢架楼梯,叮叮咚咚的金属碰撞声和锈旧的螺丝在这场自由搏击中打得有来有回。
钢架楼梯几乎是要压断了腰,它摇摇晃晃的,绝对不是风吹的,是被这无理智的洪水给推摇的。
仲熠感觉可能要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了,来一架直升机接走他们吧,或者再一次在荷玛尔的病床前醒来吧,就当这是一场梦。
可是他没有任何会跳出这个时空的意思,实际上这就是正发生的时空。
他们担心这钢架楼梯会塌,心里就这么悬着,终于冲刺到了顶楼。
舟喆最后一个冲过顶楼,快速锁上了铁丝网门,这个门上的铁丝网看上去十分不经事,他们几乎不对它抱有希望。
“嗒嗒”几个丧尸撞到铁丝网门前,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铁丝网门支持住了丧尸的进攻。
铁丝网门在丧尸的无情捶打下几乎是要崩溃了。
“嗡嗡嗡”仲熠快看,是一架直升机。
一架带有炽朝国国旗的直升机从远处径直飞过来,没错,大使馆来救他们了。
众人欢腾起开,但是抛开欢腾仲熠感觉到这一切的不真实,为什么会在没有求救的前提下主动有直升机来解救他们。
但容不得思考,直升机已经准备在半空中悬停,等待着各位的登机。
所有人都上了飞机,坐上飞机的一瞬间坡坡纳多干燥的风和夜空都变得有看头起来。
他们拂去脏汗,看着不可思议的丧尸占领了居民楼,向大使馆飞去。
仲熠和舟喆都感觉不真实,但是仲熠感觉得尤为明显,一路上他一直在掐自己的大腿。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太戏剧化了,就好像是有人可以安排的一样。仲熠摸着心,舔了一下在口罩里的干燥而苍白的嘴唇。
他后仰在飞机靠椅上,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螺旋桨的轰鸣声切割开坡坡纳多带着普鲁士蓝的夜色,点点星空好似什么未知的生命。发动机声并没有完全盖住丧尸的啸叫声,劫后余生的喜悦代替肾上腺素涌上。
仲熠询问了飞机上的一个炽朝国士兵:“同志,你们怎么发现我们的?”
“上级派我们来这边观测感染者的走向,所以顺着他们刚好发现了你们,刚刚开始我们看见几个豆一样大的人在动,就降了高度。”那个士兵对仲熠解释。
仲熠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头,嘴唇轻轻张合溜出“谢谢”。
“没事,都是我们该做的。”
“至于你们,我们会给你们相应的救济,然后会有人送你们到矿井医院的保护区。”士兵看着几个孩子用国际语言对坡坡纳多壮汉解释。
“谢谢。”壮汉面露难色对士兵回复道,他对眼前的孩子的安全问题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他早就听过,矿井医院保护区虽然有安全保障,但是审核要求低,几乎所有难民都往那去,十分混乱。
一会儿过后,直升飞机在炽朝国大使馆平稳的降落了。四周都是武警官兵拿着枪八人一组地巡逻。
“我们呢,可以回国吗?”仲熠边走和接应他们的士兵询问。
“不,现在没有出坡坡纳多的飞机了。你们是医生吧,上级需要你们去大使馆的特派医部做指导工作。”
“指导工作?我们只是医学生而已。”舟喆瞪大了眼睛感叹道。
“当时上级认为炽朝的医疗队只是过来保障重建里的简单卫生医疗,所以就派了一批医学生和年轻医生,毕竟对精力和体力的要求大于医疗技能。”
螺旋桨回归了平静,壮汉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似乎和他们说着什么。
“你们是一线医生,对处理这些很有经验才是。”
“其实我们也才刚刚到这里几天。”仲熠有点为难地说。
仲熠也才刚刚意识到发什么的这么多事其实才区区几天。仲熠对时间的概念居然有点淡然了,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太真实。
“嗯,我们对这些有一定的了解,我们可以加入研究。”舟喆点点头应了士兵的话。
经过简单的几个小时的休息,舟喆和仲熠准备投入研究工作。
就这样平平安安地研究了21天,他们每天在大使馆宿舍里专心研究,这些白大褂的人中有医生也有生物学家,两位医学生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会和这么多能力强大的专业天才在一起工作。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直升机的轰鸣又响过几次,送走了很多医生,不知送向了何方。
又伴着轰鸣,带来了很多白大褂,白色的流水从一批又一批的直升机上下来,这似乎是新一批的志愿医生。
在21天夜里,舟喆居然接到通知要和各位新到医生讲解目前的情况。
舟喆整理了头发,穿上崭新的白大褂来到大使馆特派医部。他好像一个讲师一样站上了一个简陋的讲台,手指细细感受着这粗糙的木讲台。
他深呼吸了一下,仲熠在后排也深呼吸着,其他的医生坐在那里正低头忙着自己的相关资料。
“大家好,我是宝载医学院25届的外科医学研究生博士舟喆,今天我和大家分享我们在首都医院总结的相关资料。”(以下相关学术内容纯属虚构,有漏洞的地方请包涵,请勿当真
“他是博士!”仲熠震惊了,原来那个在准备课上吊儿郎当的男生居然是医学博士。
“早起感染症状包括发热,腹泻,乏力的症状,之后会出现肌肉抽搐,头疼和昏迷的现象。”
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些,只有仲熠一直认真听着。
“抗菌药物对任何时期的患者均没有作用,并且在确诊患者的身上几乎不会出现细菌感染的情况。”
几个医生抬起了头。
“在个别患者身上出现了癫痫和语言混乱的情况。”
“我们采用的治疗方案是使用糖皮质激素,可以有效维持病人的基本意识,并且减缓了病毒的扩散。”
“根据诸位的研究结果,和电镜观察,荷玛尔病毒需要大量借助人类的dna链复制,同时还需要消耗大量能量。”
“糖皮质激素使机体产生大量红细胞,占用荷玛尔病毒大量能量,可以有效减缓荷玛尔病毒的的扩散速度。”
有几个医生直言不讳“这太荒唐了,使用激素吗?”
“对,就是激素,但我们还得要寻找一种更温和的治疗方式,因为我们发现病毒有聚集成体系的行为,前期阻止他们扩散,后期我们主张用更安全的方式治疗。
“所以我们可以总结出一些治疗方案,我们必须要舍弃之前用手术切割病变组织的方式,这种方式只会恶化病情,因为在手术前后要大量使用镇痛药物和其他药物,极易出现瑞氏综合征。”
“相比之下,用最粗暴的方式阻止扩散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
台下出现一片讨论的声音,随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接下来,就由我们同事仲熠先生给大家介绍传统医学治疗方案。”
“我吗?”仲熠有一些不好意思地走上了讲台,从十分自信的舟喆手上接过这主讲的位置。
“你们好,我……我是君伦大学25届的硕士研究生,学习的是传统医学。”
“我们认为啊,荷玛尔的治疗要先找到病灶。从三焦入手,可以知道这个病是邪气上涌。”
“我们在诊断之处,伏脉是常见的。鉴于大家的专业不同,我接下来从自然科学的层面讲讲荷玛尔病毒。”
“和舟喆说的一样,我们目前要以阻断为主,盲目治疗只会大量消耗患者的精力。”
“接下来,我和大家谈谈我的医学治疗认识……”
仲熠进行了持续3分钟的演讲,所以医生都对眼前这两个医学生看傻了眼。
“这真的只是医学生吗?”有个医生小声嘀咕。众人在两人的指导下迅速展开了治疗研究工作。
仲熠也很疑惑,舟喆是因为他个人能力惊人,但是他的研究是最近几周得出的,似乎所以猜想都是正确的,所有研究步骤都如同有神相助。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