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虽然年纪尚轻,实力不够,但胜在天资聪颖,心思慎密。由于习惯思考,所以比同龄人要沉稳。
这得益于爷爷从他7岁开始就培养他下围棋,这么多年学下来,养成了遇事尽量复盘,全局考量再选择行动。
从他醒来以后所做每个选择,无一不是经过细虑。他这在围棋里养成的习惯,为他日后修行,披荆斩棘埋下了善因。
未知意味着有风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晴天选择走也合适。可是没走几步只听“嗒”的一声响,厅内瞬间亮起了橘黄的灯光,晴天立即见到寄琴一袭白衣,双手自然在腹部前握紧,看着自己。
晴天暗怪自己放松警惕,自顾思忖,连寄琴何时来到门前都没察觉到。不过他脑子转得也快,并没有表现出惊慌的样子,故作镇定地说:“寄姑娘您来了?我在房间里躺得有点久,胸口有点发闷,就出来透透气了。”
面前的寄琴亦不作声,反而先把眼睛闭上,像是在寻思什么。晴天见此情此景,心里暗自生疑。但为了不想让寄琴察觉自己心中疑虑,表面假装若无其事,只是暗自将身体绷直,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寄琴身上,如她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举动,马上先发制人。
寄琴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就幽幽叹了声:
“唉!”
接着睁开双目,秋波微转,对晴天说:
“没想到你能想这么多,小家伙,放松点。我知道你的顾虑。原本还不到让你知道更多的时候,不过我觉得还是先将一些事实告诉你为好,免得你胡乱猜度做出些蠢事来。现在计划不如变化快,既然已经生出那么多变故,事态紧急,相信我爸和你爷爷对我接下来给你说的也应该没有意见了。来,晴天,你过来坐在这儿。”
寄琴边讲边走到茶桌前,拉开两张酸枝椅,自己先坐了下来。同时向晴天点点头,示意他也过来坐下。
晴天没想到寄琴像会读心术一样,竟能一下子道出自己心中所思,而且自己明明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她竟也能说对。
不过,现在不是等他慢慢推敲的时候。既然自己的想法已被对方洞悉,同时对方也主动开口说愿意将实情相告,好让自己解开心中所疑,自是求之不得。
见寄琴说得诚恳,晴天愿冒这个险,先留下听听她讲些什么。晴天走到酸枝椅前坐下。
茶桌中央有个雕花的陶瓷水壶,寄琴将它提到自己面前,用一只手掌搭在壶身,然后慢慢道:
“首先,我虽然叫寄琴,但我不姓寄。我跟你一样,姓李。以后你就别叫我寄小姐了。叫我琴儿就好了。”
“是琴儿吗?可是我见姑娘看上去跟我年纪相仿,怎么一会儿叫我小家伙,一会儿把你叫得仿佛比我还小,此刻我在风中凌乱。”晴天向寄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单凭我的容貌来判断是不准的,我就一直没变过。我年龄比你大,但辈分比你小,所以我刚喊了你一声小家伙,让你叫我琴儿,既不乱了辈分,也显得咱们亲近。”
晴天想起爷爷一直喊自己“天儿”,若是自己称呼寄琴为“琴儿”,确实有种长辈称呼后辈的感觉。不过晴天是从内心拒绝这样称呼寄琴的,只是为了想快点听到后面的故事,就没讲出来。
“你在这厅内走了一圈,发现这是什么地方了吗?”寄琴问道。
“完全没有头绪。”
“这房子的主人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