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还以为你走远了。”
“我料想你们也快出来了,就在门口等等。”丁爱学翻身上马,“到官道前咱们同路,一起走吧。”
“看来丁大人有话要说。”曾径示意随从靠后,他们三人骑马走成一排。
“丁大人你可真是开了个好头,有你那番话,我们若坚持不肯,倒显得我们不通情理。”曾径问:“您之前跟孟家有交情?”
“孟将军去世十几年,我做官才多久,如何能与孟家有交情。”丁爱学说,“你们难道忘了,孟长青还没到凉州,府台大人就派人到我县衙换稻米。
还是那句话,圣上连他的喜好都要特意关照,他能在凉州待多久?回京之后职权必然在你我之上,何必为难他。”
“圣心多变。”曾径道:“昨日关怀,明日猜忌。”
碧山县的罗茂问:“您这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太子失势,京城肖家都已惴惴不安,这孟长青还能被圣上记到什么时候?”曾径笑道,“这消息,但凡在京城有些人脉的都知道。丁大人才是,必然知道点别的消息,所以才有此举啊。”
罗茂:“丁大人既然有意等我们,是要提示我们?”
“我比你们去的早,提前找孙通判聊过,信件上让孟长青和卫大人回京听训。”
曾径觉得见鬼,“年关将近,让府台大人回京城听训?”
“别着急,话没说完。”丁爱学道,“信上还说,府台大人回京可以暂缓,但孟长青必须即刻动身。
明面上是训斥,实则是到了他该回京的时候。
当今圣上是念旧情的人,孟将军一家忠烈,只留下孟长青一根独苗,圣上势必会为他做打算。
所以我等何必跟圣意相违背?能让则让,能帮则帮。”
曾径笑道:“碰上这样一个人,茅大人这委屈,只能自己咽下了。”
三人带着一众仆从,谈笑着出了城门。
罗茂和曾径也离开后,书房里就剩下北边四个县的县官。
“他们倒是识大体的很!”茅春芳给那三个人气笑了,“府台大人,我不能应,我一旦松口县里还能剩多少人?这是要把我杨门县整个搬去北山县!”
“茅大人为何会有这种错觉?”孟长青问。
“孟大人,我们两县紧靠,杨门县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最近是乱了些,可您不正在剿匪么,到年前势必清缴干净。如今正是寒冬,即便有人想来我北山县也要等到过了这两个月,到时杨门县哪里还会乱?
茅大人,两件事时间正好错开,您不该有那种错觉。”孟长青说,“您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茅春芳心里冷笑,却也只能无奈的摇头,“那我还要多谢孟大人为我着想。”
“怎敢。”孟长青低头认错,“我确实对不起您,想来想去唯有出力帮您剿匪,才能弥补……”
“不用孟大人费心。”茅春芳缓和语气重复道:“不用孟大人费心,我这边人手足够。”
“长青,你没有帮茅大人的时间。”卫方耘让她打开信件,“看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