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算,还差三十二里。
距离她定下的两月之期,还有四十八天。
“今天建的够远吗?来得及吗?”八方跟在旁边不停念叨,“少爷,您怎么不说话?表情还那么凝重。”
“有没有可能我是嫌你话多。”孟长青把缠麻绳的棍子给他,“把绳收了。”
“少爷,等等我!”八方边跑边缠,快步追上孟长青。
两人没走几步,就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和役夫的惨叫。
“到了时间还不上工,你想干什么!”
“兵爷,让我再找找吧,我的钱找不到了,我的钱丢了啊!”
“混账!”看守又是一鞭子下去,“再不上工我抽死你!去!”
“天杀的,谁偷了我的钱!”
八方:“我都等三天了,这家伙的钱怎么今天才被偷。”
孟长青:“今天才能回家,之前就算偷过来,也不见得能保住。”
孟长青不管这事,接着往衙门的方向走。
“少爷少爷,这可是偷盗,咱不查吗?”
“做大事必有舍取,当前最要紧的就是城墙,跟墙无关的事,除非出了人命和大乱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正往前走着的孟长青,忽然听到一阵铠甲碰撞的声音,她回头看去,巍山县城墙上有一队巡逻兵走过来。
“去叫杨校尉跟他们打声招呼。”
孟长青这话才说完,那巡逻兵前方带头的人,忽然从城墙上快速冲下,朝着孟长青所在的方向跑来。
“戒备。”她握紧腰侧的刀,同时提醒八方。
那人跑了一半,扬声大喊:“长青!”
孟长青一听声音,收刀快步迎上去,“叔父,您怎么从那儿下来?”
卫方耘大笑两声,拍去胸前的灰尘说:“今日上巍山关,正好碰上往这边来的巡逻兵,想距离不远,我有几日不来了,便同他们一起过来看看。”
“叔父此时过来,可吃过午饭?”
“路上吃了张饼。”
“八方,快去跟代哥说一声,让他把饭煮起来。”
“不必忙。”卫方耘拦住八方,“你那大灶房里,要有剩的糜子饭,给我来上一碗。”
“有有有,只是早班的人刚散工要去吃饭,人多杂乱。我让八方去盛上一砂锅,到我衙门去吃吧。”
“唉,你那衙门不去也罢。”卫方耘说,“就跟役夫们一起吃,去听听他们如何议论你,怎么你不敢吗?”
“叔父既然要下察民情,长青自当在旁听训。”
孟长青在前带路,领着他往灶房走去。
这时候,早班散工的人已经在几间灶房前排起了队,一个接着一个,在灶房前站出老远。
看守们在其中走动巡查,碰上玩闹或说笑声音太大的,立刻上前训斥。
只在旁边看着,卫方耘就觉得这地方的秩序和军营相比,也差不了什么,不过不少人身上都背着包裹。“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