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自然是为了要了解她如今的记忆与思维是否有十分混乱。
锦书去年没回来,与太皇太后是隔了一年才见,虽然按时送药回来,加上药膳调理,可这个病就是会发展的。
交谈一番,发现她记忆没有变得很差,就是唯一一点,认为无上皇已经驾崩,偶尔自称一句老身,偶尔自称一句哀家,还有哀家那死去的皇帝夫婿。
听得在场的人都哭笑不得,尤其是少渊,急忙便纠正她,“母后,父皇还在呢,您这样说他,就不怕他来凶您?”
“不会。”太皇太后甚是得意,甚至有些嚣张,
“如今老妃是老身的人,他如果敢凶老身,老妃就凶他,老妃是管得住他的。”
如今也不叫老奸妃了,就叫老妃。
让她得意的那个样子啊,真是……
锦书也哭笑不得。
私下,锦书再问金嬷嬷,问如今老太太可有失禁的事情,金嬷嬷说去年有过,但是今年没有,就是有时候憋得很急了才知道喊人。
总体的情况,还算是可以的。
少渊拜见过父母,便去见皇帝,恰好皇帝与丞相一起议事,见少渊来,皇帝高兴地命人传酒,喜不自胜地道:“皇叔,朕还打算一会儿就去乾坤殿,没想您自己过来了。”
“陛下!”少渊拜见,被皇帝一托住。
“又见殿下回来,真好。”易丞相含笑说。
丞相老了些,白发比去年多,他为燕国殚精竭虑,实在是耗费心力。
“丞相,身子可好?”少渊问道。
“托福,还硬朗着呢。”丞相笑说,“正好,想听听殿下说一下北州。”
少渊每年回京,都有一个述职的理由。
北州的发展大家都看在眼里,燕国每年从北州征收的赋税,比数年前翻了好几番。
也不能这样说,以前北州作为边城,朝廷发放军饷粮食就烧了好大的一笔银子。
现在,他
们能自给自足,还能给国家上缴赋税,皇帝怎么会不高兴呢?
高兴,也感恩皇叔,没有皇叔,他皇位坐不上去;没有皇叔,他皇位也坐不稳;没有皇叔,他哪里有今日的安逸?
说安逸是过了,但确实少了许多烦心事。
如今完全称得上是太平盛世,无战事,各州府争相发展,国库充裕,加上兵防也有神火器,这未来几十年,也不会有国家敢来招惹。
乾坤殿里,落叶一家三口拜见无上皇。
他们虽然是跟着一起进宫的,但他们是扮作少渊身边的随从。
少渊和锦书这么快带着他们去见太皇太后,就是要给大哥和无上皇相聚的时间。
无上皇看着装扮过一番的落叶,轻轻叹气,“苦了你,苦了落家啊。”
落叶差点落泪,“如今一切都好了,落叶归根了,以后再也不用去徽国,再也不是徽国的摄政王。”
无上皇也难掩眼底的泪意,“回家就好,回家就好,阿北知道的话,会很高兴的。”
阿北已经好久没来信了,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呢?
他也知道与阿北的通信不容易,全靠着北唐太后当信鸽,人家一国太后,总不能一直当信鸽。
能知道阿北还活着的消息,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