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说:“应该不会留太久,你皇叔也走不开太久,其实本来我没打算让他回来接,只是母后的病……他也该知道,也该陪伴几日,所以便干脆让他回来。”
“真的要走啊?”吴文澜轻叹,秀眉蹙起,“缓几个月再走,可以么?”
“皇后这一胎稳健,且你年轻,又有整个太医院……”
吴文澜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婶婶别误会,我只是……我只是不舍。”
她眼底泛红,“当初我嫁给陛下的时候,有魏贵妃压着,掌家都十分困难,是婶婶教我帮我,也请大长公主给我助威,我这才度过了那段难关,而且,陛下能登基……”
这一下轮到
锦书打断了她的话,“你以后不要提这件事情,陛下登基,乃是天命所授,不是谁帮谁,这话不能再说,知道吗?”
看到婶婶端正了神色,吴文澜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话放在心里就行,说出去就怕隔墙有耳,传了出去就不好。
“婶婶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说。”吴文澜郑重地说,“我知道轻重的。”
“你一向都有分寸,我很放心的。”锦书笑了起来,在皇后面前端长辈架子的日子不多了,次数也不可多了,这一次算是最后一次吧。
乾坤殿那边,少渊跟无上皇和陛下说了边城的事,以及他接下来的计划。
陛下自是对皇叔钦佩无比,但同时又觉得很委屈皇叔,这盛世他有功,却要到边城去建设吃苦,他于心不忍。
尤其听到他只会在京城逗留两三天,心头越发的难受,道:“皇叔,多留几日也不妨事啊。”
无上皇严肃地道:“怎么不妨事?如今正是发展的好时机,切莫错过,这时候走错一步,后面便步履维艰,民间有句土话,力不到不为财,北州如今的情况,必须要他坐镇,盯紧了才行。”
无上皇都这样发话了,陛下还哪里敢再挽留?
而且,江先生也说过,皇叔去边城是最好的,
免得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到时候搅乱朝局,还伤了叔侄感情。
因此,他强忍心头难受,道:“皇叔得空的时候,一定要多些回来看皇祖父和皇祖母。”
“嗯,会的。”少渊点头,看向皇帝,数月不见,刚才谈论政事的时候,已经比之前稳重许多。
只是到说他去留的问题,才露出这般不舍神态。
直到晚上,宫门落下之前,少渊和锦书才出宫去。
府中,小小人儿不愿意睡觉,等着那个叫爹的人回来给他抛高高。
少渊带着儿子玩了好一会儿,才让樊妈妈和奶娘哄他睡觉去。
少渊和锦书回屋,很是欣慰地道:“我还以为这小子认不得我,不会跟我亲,想不到竟这么粘我。”
“谁跟他玩,他就跟谁好。”锦书笑着说。
“到了边城,我只怕没这么多功夫陪他了。”少渊遣退屋中的人,在躺椅上坐下,然后把媳妇也拽了过来,坐在他的腿上,“那边环境不好,可能要委屈你了。”
“再不好的环境,我也待过。”她是在海监里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恶劣的环境她是待不得的?
想起她那段往事,少渊心尖还是发疼的。
拥抱着她,心疼之余,也踏实了,往后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