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着云靳风的出乎意料的孝顺,让少渊也关注了一下云沐风和云秦风他们的态度。
问过他们,说是去星澜宫求见过,但翁宝传话出来,说他们都是萧王府的人,与他们断绝父子关系,不见。
景昌帝如今就只见云靳风,只愿意他在身边伺候。
云秦风去过一次便不去了,他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也在军中参战过,他恼恨父皇卖国,给北戎供了那么多的原铁,杀死了不少燕国的将士。
太子倒是去过两三次的,一来是被孝义捆绑,为人子在父亲有疾的时候,理当伺候在侧。
二来,他怕落了骂名。
少渊问他,“是不是江先生叫你去的?”
太子说:“不是,江先生叫侄儿去一次便行,是侄儿觉得没见着父皇,便多去了两次,如今满朝上下都盯着侄儿呢,而且侄儿觉得不多去几次的话,会让满朝文武猜测,皇家是出了什么事。”
少渊拍拍他的肩膀,“嗯,你这样想也没错,但不必再去,他也不见你。”
这傻孩子啊,四品以上的官员,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内情了,哪里需要再看着他的行径去猜测呢?
云沐风自然是听皇叔的话,“那侄儿便不去了。”
少渊趁夜请了江淮之过府,他答应过锦书晚上不喝酒,但是如果不让江淮
之喝点酒,他不会心底话掏出来。
所以,命人煮了酒,做了些小菜,也没邀旁人,就两人对饮。
江淮之心里有有数,殿下深夜请他来,不外乎是因为最近太子做的这两件事,他没有给建议。
作为谋士也好,太子近臣也好,在这样的决策大事上,他理当给意见的。
所以,饮了几杯酒之后,他也轻轻叹气,直言道:“殿下,卑职总要知道殿下慧根如何,才能确定他是否适合当储君。”
“他已经是储君。”
“在卑职心里……”江淮之这话,有些大不敬了,但在萧王面前,他也不想掩饰,“至少目前看来,不行的,如今凡事我替他做了主,以后他便不会自己做主,没有主见,是为君大忌啊。”
“当然,如果殿下是要让卑职做一个唯命是从的家臣,每月只赚月俸,卑职觉得甚是没意思,还不如回儋州养老去。”
这就是江淮之,他心里头有自己的尺。
少渊望着他,给予了最大的尊重,“行,本王不干预先生的教学。”
江淮之说:“卑职感恩萧王殿下,按说萧王殿下说什么,卑职应该是听从才对,但是……”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咱们燕国在这吃过亏,不能再吃亏了,储君之位,当慎之又慎。”
“先生心里属意青州王
对吗?”
“不可以这样说,”江淮之顿了顿,“卑职来京之时,知道青州王或成为太子,已经先入为主,如今既已跟在太子的身边,就不可再心有旁骛,若再一味还觉得青州王更适合储君之位,对太子而言,未免太不公平,唯有一心辅助,若太子依旧不行,那么卑职也会直言,不会为了来日富贵,硬要扶持殿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