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众人说笑的混乱,露丝靠近杰克,轻声地说:“接着该是到吸烟室喝白兰地了。”
果真。
露丝刚说完,伊斯梅先生就站了起来,他离开餐桌,彬彬有礼地说道:“各位,陪我去喝杯白兰地吗?”
男士们纷纷起立,卡尔也在其中。
为了表示对泰坦尼克号船主的恭敬,他们是一定要接受邀请的,无论心中愿意还是不愿意。
“到了那个房间他们就开始互相吹捧,好像自己是宇宙的主宰……”
露丝小心地向杰克介绍着上流社会男人们的虚伪和自以为是,似乎她自己根本不是他们圈子中的成员。
“女士们,多谢你们的奉陪。”
伊斯梅礼貌周到地向女人们告别,然后走出了餐厅,几乎所有的男士都跟在了他的后边。
卡尔走到露丝身后,低声询问:“我送你回客舱好吗?”
“不,我要留在这里。”露丝拒绝了卡尔的安排。
“来,莫莉夫人!”
杰克也适时起身,走到胖夫人身边。
“道森先生,也想跟我们一起去?不想留下陪女士们?”卡尔故意问道,他知道杰克被自己这么一挤兑后,就没有留下来的道理了。
杰克根本没有要与卡尔,同去自吹自擂的意思,态度明确地拒绝到:“不,多谢了,我要回自己的客舱了。”
卡尔心里清楚,回客舱只是杰克的托词。
等一会在他离开后,杰克会塞给露丝一张参加下层聚会的邀请纸条,然后两人也会因为这场约会,明白对方对自己的心意。
但卡尔没有阻止这一切的意思,毕竟他还得靠着这俩工具人帮他激活系统呢。
卡尔笑着说道:“道森先生,多谢你与我们共进晚餐。”
说完,他朝杰克扔回他的打火机,径自走了过去,留给贵妇人们一个背影。
“一定要走?”
听到杰克说要回客舱,露丝有些失落,她还想与杰克在一起多呆一会,无论做什么事情。
“和那些奴隶一起划船的时间够长了,晚安,露丝。”
杰克把那帮被身份地位所累、被金钱财富所困的上等人称为生命的奴隶,和他们在一起对杰克而言不仅毫无乐趣,简直就是活受罪,他已经不想再奉陪了。
当然,如果只有露丝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杰克俯下身子,托起露丝的手,深情含蓄地吻了吻,眼光里流露出期盼等待的目光。
鲁芙看到了两人告别的场面,以为女儿与这个毛头小伙子的交往终于结束了,脸上也温和了许多。
但她哪里知道,就在杰克托起露丝手的一秒钟内,露丝手心中留下了一张纸条,她本能地攥住了它,目送着杰克走出了大厅。
露丝的心怦怦跳着,她知道自己与杰克的交往还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她的心告沂她,为了能从杰克那儿得到更多的自由和快乐,真希望泰坦尼克号能在大海上多漂流些日子。
“享受每一天,在钟楼见……”
看着纸条上杰克的留言,露丝的心乱了,但几秒钟后,她就悄悄离开了乏味的女士们,打定主意去赴约了。
楼梯顶端的环形平台中央,是一座古老的壁式挂钟,白色的钟盘上镶着记时用的罗马数字,一长一短的时针在白底上显得格外分明,好像时间老人在随时监视着这里即将发生的一切。
一次真正的约会就要来临。
如果说杰克与露丝的邂逅是在昨晚船艉甲板上露丝欲跳海的刹那,今天一整天的交谈不过是露丝出于礼貌和谢意的回访;而此刻却是站在钟楼面前,背对楼梯的杰克主动向露丝发出了邀请。
忐忑不安的露丝一边登上楼梯,目视着杰克的背影,一边在心中询问着自己;他会约我去做什么呢?为什么我几乎没有犹豫就来了呢?
对于露丝来赴约,杰克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坚信她会来,会不加犹豫也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而来,至于为什么对露丝如此有信心,杰克也说不清楚,是缘份?
是观察到的露丝对上流社会的逆反心理?还是两人之间隐隐约约产生的默契?
总之,杰克相信自己的判断:露丝一定会来。
今天他要给露丝一个真正愉快欢乐的夜晚,让她把一切烦恼、忧伤统统忘掉,至少在泰坦尼克号的这个晚上。
像是计算好了分分秒秒,像是杰克的身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就在他以极其优美潇洒的姿态回转身来时,露丝正好走在离他几步远的台阶上。
已脱下黑色礼服的杰克,此时身着银灰色束腰的西服背心,露出他健美体魄的身材,别有一番风度。
他向露丝伸出了自己的手,但这次没有接过露丝的手去吻它,而是亲切地将露丝拉到身边,热情洋溢地问:“想参加真正的舞会吗?”
在杰克邀请露丝参加舞会时,卡尔也没闲着。
他正忙着和白星航运公司经理伊斯梅、设计师安德鲁、美国首富斯恩·艾士托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谈论最近的国际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