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梅花阵人数更多,且五人不断变换位置,看得人有些眼花。王本草不去研究阵法,只想着一个个击败对手,所以丝毫不受五人不断变换位置的影响,追着打,打着追,与五人梅花阵较上了劲。梅花阵虽强,但就单个人而言,却又弱许多,所以在王本草单打独斗、一招制敌的策略下,五人梅花阵很快变成了四方阵、三角阵、双人阵、单人阵,自然也就很快被彻底击败。
九宫刀阵更加复杂,只是王本草坚持从边缘进攻,逐个清除,并且坚决不让对手把自己包围,也不关心阵的变化,只一味让对手的阵法减员,很快就把九宫阵变成了单人阵。
最后亮相的11人枪林阵,由11名持枪武士站成6排,最后一排是队长,独立成排,进行指挥。这种阵形如果在两侧有墙的地方摆出来,必然一往无前,只可惜演武场是片空地,所以王本草稳扎稳打,从枪林的边角进攻,正面逐个清除,11人枪林很快变成了9人、5人、3人、1人,最后一个不剩。
当看到王本草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内就破了阻敌大阵时,两位庄主和宋氏兄妹都惊呆了,围观的宋家护院武士们也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过如此迅速的破阵之法、破阵之能。
两位庄主看不出王本草的武功路数,阻敌大阵又被破了个干净。无奈之下,只好请王本草离开演武场,回客厅喝茶叙话,却不让宋月和宋云作陪。
王本草知道宋家庄是个是非之地,虽然刚才的比武和破阵非常顺利,但言多必失、行多必败。王本草深明此理,于是也不说客套话,喝了口茶便直接问:“请问宋庄主,我要做到什么程度,您才肯把女儿嫁给我?”
宋世雄没想到王本草如此直截了当,沉吟道:“王少侠不愧是中原武林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我很欣赏少侠的武功与胆识。只是初次见面,便提婚姻大事,似有不妥。况且,婚姻大事,当由父母长辈做主,你空手上门,不会是想戏耍于我吧?”
王本草见宋世雄没有直接拒绝,心中生出一丝胜利的喜悦,正色道:“晚辈此来,主要是为了护送宋小姐回府。得知宋小姐为婚约所苦恼,故而毛遂自荐。晚辈虽然没有柳长生那般的家世,但宋庄主若肯将女儿嫁予晚辈,晚辈自信,将比柳长生带给贵庄更多好处。”
“哦?”宋世雄笑道,“王少侠能为宋家庄带来什么好处?”
王本草想了想,道:“宋庄主可知道太平山庄?”
宋世雄笑道:“我是先知道了王少侠你的大名,然后才知道,王少侠居然是太平山庄的人。”
王本草亦笑道:“太平山庄像我这般的高手,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太平山庄隐世修行三十余年,方才入世,为的便是保天下商路太平。我们的口号是:太平山庄保太平。贵庄在中原行商,难免挫折,若有太平山庄的高手保驾护航,则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无往而不利。再难的关卡,再硬的骨头,在太平山庄的刀剑之下,都不是问题。”
宋世雄点头道:“太平山庄若果真如少侠所言,当真令人敬畏。少侠此来,不会是以提亲之名,行促两庄合作之实吧?”
王本草面不改色,淡然道:“庄主面前,不敢虚言。晚辈此来,护驾是实,提亲是虚,至于两庄合作之事,只是顺嘴说一句,以弥补晚辈与柳长生家世上的差距,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师父,也就是太平山庄的龙庄主,尚未许我来贵庄商讨两庄合作之事,所以,我也只是告诉庄主这样一种可能。我与令嫒相遇相知,相处日久,早已把她当作我的红颜知己。若不能娶令嫒为妻,我必抱憾终生。”
宋世雄听着听着,脸色逐渐转寒,最后忍不住站起身来,却并没有说话。
王本草并没有意识到宋庄主已有逐客之意,但也看出他脸色不善,于是低声道:“晚辈还有一番真心话,想说与庄主听,说完便走。”
宋世雄冷笑道:“你说。”
王本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柳长荣既死,如果柳宋两家仍要联姻,世人必会看轻宋家庄。何况,宋小姐也不会快乐的。我希望宋小姐快乐,我想给她快乐,我也相信我能够给她快乐。我不敢奢望宋庄主初次见面就承诺什么,但我还是希望庄主不要答应柳家堡的这门婚事。如果宋庄主能给晚辈一次公平的竞争机会,相信柳长生之流必定相形见绌!”
宋世雄静静地听王本草说完,淡淡道:“年轻人,你该说‘告辞’了。”
王本草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而且自认为恰到好处,顿觉如释重负,向宋世雄躬身一礼,道:“告辞。”说着,转身离开。走到门外,看到宋月正在廊下与宋云谈笑,心中一暖,又向宋月抱拳道:“宋小姐、宋公子保重,在下告辞了。”
宋月上前两步,亦抱拳道:“王公子一路保重!”
宋世杰走出门来,望着王本草问道:“少侠背上用灰布裹着的这把也是刀么?为何要裹起来?”
王本草道:“杀人利器,不宜见光。”
宋世杰微微点头,向王本草轻轻抱拳,算是送别。
王本草走出宋家庄的大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凝望,心中默念:“我还会再来的。”
宋世雄望着王本草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太平山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