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翔在一旁听了半天,冷冷道:“我今晚约毕成喝酒,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龙儿,去请!”
张游龙去后,张志翔安排仆人准备了毕成最爱吃的酒菜:竹叶清,烤野猪。
黄昏时分,毕成应邀前来,远远便闻到了烤野猪的香味,刚一进门,便大叫道:“烤野猪!还是小公野猪,太香啦!知我者,张师兄也!”
张志翔大笑相迎:“毕师兄快成精啦,连烤野猪的公母都闻得出来?”
毕成摇头叹道:“全拜王本草所赐啊!吃了他七八年的野猪肉,别说公母了,连大小也闻得出来!这头小公野猪也就四个月大,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张志翔竖起大拇指,喝彩道:“毕师兄真是神了!快别光闻了,咱们这就开吃吧!”
毕成也不客气,随张志翔入了餐厅拿刀便切。鲜嫩的烤野猪肉配上椒盐,鲜香无比,再时不时喝上几口清香爽口的竹叶清,更加爽快。二人大块朵颐,一头小野猪渐渐被切得只剩猪头,一坛竹叶清也见了底。
张志翔端起酒碗,问道:“毕兄,这坛酒只剩这最后两碗了,咱们再喝一坛,如何?”
毕成摇头道:“不行了,张老弟,我实在是吃饱喝足了,该换茶了。”
张志翔道:“真的吃饱喝足了?”
毕成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声道:“干!我已经醉了!”
萧红怡奉上清茶,张志翔喝了一口,道:“我也醉了!毕兄,今天兄弟有话就直说了,你听了若是不喜欢,就当是我酒后失言,醒来千万别计较。”
“你说,酒话当不得真,哈哈!”毕成也喝了口茶,盯着张志翔道。
张志翔红着眼,盯着毕成的脸,沉声道:“毕兄,教主让你父女监视那王本草,可如今,你却躲到了苏州当什么分坛坛主。这是教主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毕成笑道:“这既是教主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张志翔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毕成道:“王本草已经长大成人,到了为本教立功的时候了,再像以前那样盯着他,肯定不妥,容易出事。”
张志翔点点头,又问:“那这事儿是你先提的,还是教主先提的?”
毕成挠了挠头,笑道:“提?谁也没提啊?教主想建苏州分坛,我想为教主分忧,毛遂自荐,教主就准了。至于监视王本草那事儿,没人提,也没人再管了,哈哈!”
张志翔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有意思!那今日王本草与教主眼看要顶起来的时候,你为何回护王本草?”
“回护?”毕成皱了皱眉,摇头道,“我护他什么!我是想让他赶紧随我去苏州为本教的前途出力,别为这点儿小事争吵。”
张志翔盯着毕成道:“那毕兄为何要举荐王本草?就不能让我儿再试试吗?”
毕成摇头道:“雪剑不都说了嘛,只有王本草合适,只有他去才有可能成功。咱们身为神教中人,遇事当以神教前途为重,你说是不是,张护法?”
张志翔笑着抱拳道:“毕兄所言极是,是小弟一时糊涂了!”
毕成起身要回家,张志翔忽想起一事,问道:“那两个孩子的婚事,毕兄你看……”
毕成打个哈欠,摇头叹道:“在苏州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们俩,谁对谁都没那个意思。咱们做父母的,也不便硬来吧?毕竟他们俩将来是要做神教的顶梁柱的,他们若是吵起来,神教岂不是要地震了?”
张志翔有些扫兴,只好送毕成回去。
送走了毕成,张志翔回到内室,萧红怡与张游龙正在吃另一只烤小野猪。张志翔入了座,喝了口茶,对妻儿叹道:“看来,毕成一家已经不再是我们家的盟友了。”张游龙抱拳道:“孩儿明白了。”
毕、张二人喝酒吃肉之时,王本草悄悄潜入了王长老家中。王长老正将一条咸鱼撕碎了喂群猫,见王本草来了,便直接道:“你今天的表现不如上个月。你不应该顶撞教主。若不是毕长老插话,只怕你今日没有好果子吃!”
王本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二爷爷当时为何不发声?”
王长老叹道:“我当时也准备帮你的,只是我若发声,难免引起教主的猜疑。幸好毕坛主及时发声,否则我也只能明知不可而为之了。”
“二爷爷还有别的话教我吗?”王本草说着,忍不住轻抚了抚一只猫的后背,那温软的感觉,令他心神为之一颤。
“有是有,现在不想说,等再过些时日,我把一件事情彻底弄明白了,再说给你听。我只要你记住:在本教之中,遇事一定要冷静,不要硬来,否则,便是中了他人的圈套,令亲者痛、仇者快。”
王本草想了想,“嗯”了一声,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