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朝议的结果如何?”
等到范纯礼回来,范正连忙上前问道。
范纯礼沉重的摇了摇头道:“此事影响甚大,很多官员家中本身就存在亲上加亲,自然不容有人质疑亲上加亲,也有不少官员需要亲上加亲进行联姻,满朝皆是反对之声。”
“难道他们就不怕亲上加亲带来的恶果么?”范正不解道。
范纯礼无奈道:“相比于联姻带来的利益,亲上加亲的恶果,并不算什么,再说男人不也可以纳妾么,根本不用担心绝后的问题。”
“那高太后?”范正反问道,抬高母系血缘的地位,对高太后来说,并无坏处,相信高太后并不会错过。
范纯礼摇了摇头道:“如果这么几个官员反对自然容易,然而他们却裹挟民意,民间天下存在亲上加亲的不计其数,以习俗已久,更易极难为由,公然反对。”范纯礼感慨道。
任谁都知道一旦否定近亲结婚,定然会民间沸腾,高太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范正顿时沉默,很显然,自上而下这条路困难重重。
“不过你放心,亲上加亲贻害万年,为父不会轻易放弃的。”范纯礼神色坚定道,想当年范仲淹推行庆历新政,何尝不是困难重重,如今他手握血证,更改区区一个户婚律又怎么让他轻易放弃。
“父亲威武!”范正随口恭维道。
……………………
“汴园,这就是你说的诗会?”
范正抬头看着面前的牌匾,张口问道。
苏遁傲然道:“不错,今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今日汴园诗会,开封城的才子佳人皆在,正适合范兄散心。”
虽然范父叮嘱范正老老实实的在家带着,然而苏遁鼓动他前来参加汴园诗会,里面能够遇见才子佳人、说不定有幸还能遇见花魁献舞,范正毫不犹豫的将父亲的叮嘱抛在脑后,跟着苏遁来到了汴园。
“干兄!此乃才子佳人所往,而我等仅仅是太医生,如何能够进入诗会?”范正皱眉道。
苏遁摇头道:“范兄过谦了,我大宋盛行儒医双修,当朝赫赫有名的士大夫,往往也是杏林高手,范相更是曾言,不为良相当为良医,再说,这天下就没有我苏遁进不去的诗会。”
范正这才恍然,原来宋朝医家和儒家融合甚深,太医生的地位并不低,再加上苏遁乃是苏轼幼子的身份,其父乃是名满天下的苏大学士,其二叔乃是当朝宰相,自然畅通无阻。
范正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范纯礼乃是吏部侍郎,二叔同样是当朝宰相,论身份和苏遁相差无几,正是如此,他的一张药方才能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果然,当苏遁报上二人的名字,很轻易的就进入了汴园之中。
汴园乃是开封城的有名的大型游园,毗邻汴河而建,里面风景秀丽,即可岸边欣赏凉亭美景,又可在汴河中泛舟游玩,乃是文人骚客聚会的最佳之地。
苏遁介绍道:“汴园诗会那可是开封文坛的盛世,我等在汴园诗会一鸣惊人,得到了诗坛前辈的看重,那定然会平步青云。”
范正讶然道:“你乃是苏轼之子,还用看重诗名。”
苏遁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道:“家父虽然诗才横溢,然而小弟却甚是惭愧,不及家父万一才华。”
苏遁虽然家学深厚,然而这些年体弱多病,再加上诗词需要天赋,苏遁虽然很努力了,但是依旧写不出一鸣惊人的诗词。
“有个冠压文坛的父亲,也未尝不是一种压力。”范正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