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一咬牙道:“姐姐自然知道,然而福庆危在旦夕,既然儿科圣手钱太医都已经束手无策,为何不冒险一试,只要妹妹悄悄的给福庆服用,神不知鬼不觉,又有何妨?”
孟皇后心头一颤,她自然希望女儿痊愈,然而她却知道巫蛊之事可小可大,一旦被人撞破,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将会大祸临头,她在宫中本就朝不保夕,不受官家宠爱,平时行事小心谨慎,自然不愿授人以把柄。
“姐姐就眼睁睁的看着福庆无药可医么?”孟氏催促道。
孟氏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忽然她心中一动道:“不!福庆未必没有救,有一个人或许可以救福庆!”
“是谁?”孟氏讶然道。
“范太丞!”孟皇后凝重道。
“邪医范正?”孟氏顿时眉头一皱,范正在废后的立场上左右摇摆,早就被孟氏不喜。
“范正的确有些本领,然而钱太医可是集结天下儿科之经验依旧无法治愈福庆,难道范正还能胜过天下医者合力不成。”孟氏不以为然道。
孟皇后凝重的点头,她可是亲眼见证过范正的神奇,就连福庆的诞生也离不开范正的邪方,当世如果若有能够医治好福庆之人,恐怕只有邪医范正。
“而范正还在大婚休假之中。”孟氏有些不情愿道。
“如今只有请官家将范正请来!”孟皇后眼神坚定道。
当天,赵煦听闻福庆病重,特意前来看望。
他虽然不喜孟皇后,然而却对福庆公主极为疼爱,看到福庆公主病情严重,不由眉头紧皱。
“臣妾有罪!”孟皇后泣声道。
“生死有命,你已经尽力了,或许福庆命中该有此劫!”赵煦看了一眼孟皇后,他虽然不喜孟皇后,然而却知道孟皇后听从医家的建议,亲自母乳喂养福庆,二女一子中,只有福庆最为壮实,可谁曾想到竟然率先重病。
“多谢官家体谅,还有一事禀报,还望官家莫要生气,家姐见福庆病情严重,一时心切,就从宫外带来了道教符水,以求治愈福庆!妾身,知道宫中素来禁忌符咒之事,不敢有丝毫隐瞒。”孟皇后当下拿出孟氏带进宫的符篆,再一一说明原委。
赵煦看着孟皇后手中的符篆,不由眉头一皱,东汉巫蛊之祸遗毒无穷,历朝历代宫中都对符咒之事忌讳莫深。
然而再看了看病床上的福庆,赵煦不由心头一软,叹声:
“孟氏也是一片好心,你为了救福庆,病急乱投医,也是人之常情,朕不会怪罪。”
作为父亲,他自然也希望福庆好转,如果符篆真的灵验,他倒愿意一试。
“符咒乃是宫中大忌,此风不可开!”孟皇后坚决摇头,当着赵煦的面将符篆烧掉。
赵煦微微点头,对于孟皇后的做法极为赞赏,然而福庆公主的病情却让他如鲠在喉。
“钱太医用尽了医方,福庆依旧不见好转,臣妾想请官家召范正入宫诊治!”孟皇后请求道。
范正虽然还在大婚休假,然而如今福庆已经危在旦夕,她也只能请官家出面召回范正了。
“准!”
赵煦大手一挥道,虽然范正并不精通儿科,然而范正以往种种邪方,无往不利,如今钱乙已经束手无策,道家符水已经销毁,唯一能够寄托的只有范正的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