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非拿着手帕给许虹珊擦拭着长发道:“我去给你熬碗姜汤来。”
许虹珊道:“可别了,我这身子骨铁打的,冬日里游泳对我而言也没事的。你可别因给我熬姜汤而累着了。”
贺知非起身道:“我找丫鬟去熬就是了。”
许虹珊见着贺知非的气度,总觉得她并非是一般的女孩子,沉静端庄,十三岁的少女就给她一种今日见到的明王妃的感觉。
贺知非吩咐完丫鬟,走到了许虹珊跟前给她擦拭着长发。
许虹珊见着贺知非脖子上的小金锁道:“你这金锁样子倒是别致。”
贺知非伸手摸了摸小金锁道:“这金锁我自小就带着了,是一个小表哥给的。”
许虹珊凑近一看道:“这金锁上还刻着一个越字呢。”
贺知非道:“嗯。”
许虹珊摸索着越字轻叹一口气,“知非,你说赵越他何时才能开窍,明白我的心意呢?”
贺知非轻笑着安慰道:“虹珊姐姐如此漂亮,明郡王定会喜欢姐姐的。”
许虹珊道:“唉!不过我和他的身份悬殊得厉害,我不知他们会不会嫌弃我的出身?”
贺知非道:“你爹爹是明州知州,你舅舅也是梁王跟前的大红人,出身比常人已要强许多了,再说,满大盛的,还有谁的出生能尊贵得了明郡王了,你如此出色,想必明王与王妃必定不会嫌弃你的出身的。”
许虹珊叹气道:“但愿吧。”
许虹珊等干了头发,才从贺府离去。
贺知非将脖间的小金锁放回了衣裳里边,见到门口贺玥归来,连出门道:“娘亲,您回来了。”
贺玥将药物给了仆人,让人去熬药,伸手握住了贺知非的手道:“知非,这几日心脏可还难受?”
贺知非咳嗽了两声道:“冬日里总是这样的,娘亲不要担心我,都是我不好……让娘亲还要为我奔波求药。”
贺玥将乖巧的贺知非拥入了怀中,落泪道:“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
这些年来,贺知非没有父亲,还一直患有心疾,夏冬两日,心疾时常发作。
自从景元帝来到山阴之后,贺玥都不敢让贺知非出门,生怕撞见景元帝。
贺知非乖巧地给贺玥擦着眼泪道:“娘亲,我方才听虹珊姐姐说,明王舅舅与明王妃来了山阴了,您这几日还是少出去为妙。”
贺玥道:“嗯。”
贺知非对着贺玥一笑道:“娘亲,我真没事,您不要担忧我了。”
贺玥摸着女儿的小脸,轻叹了一口气,“乖。”
……
梁王府之中,大摆筵席招待着陆宛芝与赵珩从长安而来。
陆宛芝没见到合宜前来,便着人去问,才知她赶路累了已睡下了。
景元帝道:“好久没有见到合宜了,她睡了也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顾太后道:“合宜也来了?合宜年纪也都十八九了吧?在长安城里头可有定下了亲事?”
陆宛芝笑着摇头道:“还没有呢。”
“看来我不在长安就是不行,这皇后也不知给女儿上点心的。”顾太后道,“话说,我觉得明儿这孩子挺好的,明儿不也还没有定亲吗?配我家合宜如何?”
景元帝道:“明儿乃是弟弟的孙儿,也姓赵,与合宜乃是同宗姐弟,怎么相配?”
顾太后道:“瞧我忘记了过继之后同姓之事了。”
赵明听得他们谈论婚事,不知怎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方才那位穿着云锦侍女模样,他瞧向了陆宛芝的身后,并未见到那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