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对着越儿道:“最后一次了,再有下次必定动家法!”
“嗯。”越儿应着。
陆宛芝为着越儿实在是头痛。
赵珩回来时已是天黑了,见着陆宛芝在书案跟前揉着脑袋准备着明日里要教书,便帮着陆宛芝按着脑袋道:“怎么又头疼了?”
陆宛芝道:“还不是越儿!承儿已在书院之中能写诗了,他呢?今日竟然带着华盈,云萱的孩子爬树掏鸟蛋,还支走丫鬟奶娘,简直是……唉。”
赵珩道:“越儿这么下去是不行了,要不然我们把他放到军营里去。”
陆宛芝道:“军营之中多累多苦,他也才九岁……”
赵珩道:“这倒也是。”
“你今日这么迟才回来?”
赵珩顿住了手,坐在了陆宛芝身边,将她搂在了怀中道:“皇祖母快不行了,已经两日没有吃过东西,我陪着皇祖母好久,她才喝下了一点点的米粥。”
陆宛芝握着赵珩的手道:“生老病死,是谁也不能强求的。”
赵珩摸着陆宛芝的脑袋道:“可是我不想皇祖母走……”
赵珩话音一落,外边就响起了敲钟声,钟声在整个长安城之中游荡着,赵珩数着钟声落了眼泪,“皇祖母!”
陆宛芝只得抱着赵珩安慰着。
皇太后薨逝之后,楚王便请旨去了明州,还带走了越儿。
陆宛芝与赵珩虽是万般不舍,可是也想着小越儿能去明州军队之中多为历练历练,总要好过在长安不学无术,做个小纨绔。
景元三十年,皇太后去世之后,景元帝也觉得自个儿的身子骨不好了。
景元帝登基三十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和乐,万邦来朝,大盛郡王没有登基三十年之久的,是以景元帝也便提出禅位于太子殿下。
是以,在陆宛芝与赵珩三十岁这一年,太子赵珏登基,年号静安。
静安元年。
赵珏赐孟静姝为皇后,合宜为大公主,赵承为宸王,六宫之中唯独只有一个皇后,且后宫子嗣着实单薄,进来朝臣都纷纷请旨要新帝广纳后宫。
而新帝却是一概不理,将选秀之事置若罔闻。
新帝众臣都是不敢得罪的,纷纷都来让刚被封为太子太师的赵珩请旨。
赵珩赶走了一批又一批的臣子道:“真的是,皇兄他要不要纳妃,怎么都来找我了?烦死!”
陆宛芝笑着道:“你是当今陛下最为信赖的臣子。”
“不见得,皇兄他对沈洛之比对我好多了,我不过是太子太师而已,沈洛之已是相爷了,沈洛之才是他最信赖的宝贝臣子吧!”
陆宛芝笑笑道:“伱啊,都三十岁了,还一点都没有变呢!”
赵珩道:“皇兄登基后,承儿以后就是皇子了,恐怕再也不能随意地叫我们爹娘了。”
陆宛芝也微有些失落道:“私底下总是可以叫的。”
宫中。
孟静姝穿着皇后的礼服,望着铜镜之中的自己,三十五岁她已不年轻了,眼角已有了浅浅的皱纹,即便是保养得宜,也难抵岁月的痕迹。
赵珏走到了孟静姝的身边,望着镜中的孟静姝道:“静姝,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孟静姝想,也只有赵珏会觉得她越来越漂亮,她早已过了年轻的时候了,“合宜也已十四岁了,我哪里还会漂亮呢?”
赵珏道:“朕觉得你是最为漂亮的,不过,确实合宜也大了,转眼间,该为她准备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