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玉兰查看了脚伤的伤势后,对着陆宛芝道:“陆姑娘,这位姑娘的脚骨裂了,老夫先给她包扎,这只得慢慢养着,等过几日再看看这修养得如何,至于脸上的伤,也只得好生养着,免不了要留下疤了的。”
陆宛芝紧紧握着手,玉兰的容貌向来都是人人夸赞的,脸上留下疤痕实在是可惜。
玉兰听闻大夫的话,反倒是对着陆宛芝安慰道:“姑娘,今日没有出什么大事就好,我脸上留下伤疤也是无碍的。”
陆宛芝细细看了玉兰脸上的伤道:“宫中有玉肌膏,我问太子妃讨要些过来,若能不留疤还是最好不要留疤,今日委屈你了。”
玉兰道:“多谢姑娘了。”
玉竹在一旁道:“姑娘,那个四姑娘为何要帮衬着孙克呢?她在江南三年,刚回长安,您与她无冤无仇的,她怎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玉竹话音一落,就听得外边传来了陆三夫人的声音,“宛芝可在?”
陆宛芝走到外边对陆家三夫人行礼道:“三婶婶。”
陆三夫人道:“我听人说你身边的玉兰受了伤?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四妹妹一回房中就哭得厉害,我听人说你打了她两个巴掌?”
陆宛芝点头道:“三婶婶,您不是旁人,我就与您实话实说了,今日四妹妹邀我前去护国寺之中,是为了帮孙克。
她为了孙克,故意将我引到后山处,让孙克欲对我行歹事。”
陆三夫人道:“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她也说了本是想要姐姐姐夫两人和好如初,才会应下孙克的求情,原觉得你们是夫妻,聊聊也是无碍的,她也是好心。”
陆宛芝道:“我不管她是好心还是坏心,她就是做了坏事,今日若不是菩萨庇佑,我这会儿不能全须全尾地站在此处。
我的玉兰还躺在床上不得动弹,若不是念在一家姐妹的份上,今日必定不会只是两个巴掌。”
陆三夫人道:“怪我没有管教好她,宛芝,你放心,等会我去好好管教管教她,这孩子平日里闷声不响的,竟然做了此等糊涂事。”
陆宛芝朝着陆三夫人福身道:“三婶,我明日里要去长安府衙之中状告孙克,这会儿还有事要忙,就先回房去了。”
陆三夫人诧异道“去府衙状告孙克?不是说等你爹娘回来,找孙克长辈聊聊和离一事吗?”
“我等不了爹娘回来了。”陆宛芝道,“想想我如今还是孙克的妻,我就嫌恶心!”
陆宛芝说罢后,便去了陆航的院子里。
陆航听了陆宛芝说了今日之事,紧握着拳头怒砸着书桌,“孙克简直就是畜生,今日倒是多亏了赵珩了。”
陆宛芝垂下眼眸道:“大哥,我决意明日去府衙之中状告孙克,以他养外室,生外室子为由与他义绝,休了他!”
陆航道:“若只是这,怕是长安府尹不会判义绝和离的,若要义绝得有犯下伤妻家亲眷性命者才可,这养外室不足以判义绝。”
陆宛芝道:“若是按着大盛律例来,五品以上官员养外室,徒刑一年。”
陆航点头道:“大盛虽有这条律例,却也无人当一回事,何况如此,也没有养外室就得义绝的说法,妹妹,倒不如还是等爹娘回来……”
“大哥,我等了许久了,这会儿却是一刻都不愿意等了。”
陆航朝着陆宛芝道:“好,不愿等就不等了,明日就去府衙之中,若长安府尹不判义绝,哥哥也想法子去孙家,逼着孙克和离,你今夜好生休息。”
陆宛芝几乎是一夜未眠,天一亮她便早早起来梳洗打扮,到了长安府衙外敲响了外边的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