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道:“赵珩这手段虽不妥当,可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她们手中的海贼人数太多,我们只得控制住玉月郡主。”
床上,贺玥缓缓起身,见着跟前的沈洛之,眼眸之中甚是失望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你妹妹的性命了!”
赵珩皱眉道:“玉月妹妹,你为何要谋逆,要做下这么多的错事?你如今收手,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我还能饶你!”
贺玥冷哼道:“谁饶谁?楚王舅舅都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你,一个皇室里被宠坏的废物玩意!”
赵珩道:“那也总要比你这个不孝不义不忠的畜生强!”
贺玥道:“不忠?当年那皇位明明该是我娘坐的,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女子,被如今的景元帝抢去了皇位,当年我娘拼死打下的江山,凭什么就因为是女子要拱手让人,她这些年来甚是不甘,我也不甘。
我娘二十多年的筹谋,只是为了拿到自己应该拿到的天下之主的位置!”
陆宛芝蹙眉道:“玉月郡主,你错了,当年并非是桂安长公主拼死打下的江山。
当年桂安长公主的兵马的确是攻下了不少城池,可那时,也是因为桂安长公主打出去的是护着景元帝的旗号。
是景元帝之名声,才让很多城池官兵百姓自愿归属大开城门。
当年桂安长公主不争皇位,当真是因为女子而争不过吗?是因为她无能,并非是因为她是女子而已。
当年战火纷飞朝局不稳的年代,长公主尚不能夺下江山,何况如今大盛风调雨顺呢?
你们如今谋逆,残害的是大盛百姓,盛世年华,何必一定要惹起战火,闹得百姓不可聊生呢?”
贺玥道:“你自然不会懂,因为你祖父愚昧无知嫌弃女子,若不是当年你祖父带着本就瞧不起女子的文人,推崇景元帝登基就不会如此。
我如今所做也是为了全天下的女子,为何这世道对女子如此不公?为何皇位偏就女子坐不得?”
陆宛芝道:“我曾经也想过,祖父是不是真的嫌弃女子,才会让清澜书院不得有女学子,后来我想明白了,若我祖父真的嫌弃女子,他就不会教我念那些经史子集等书。
他大可教我女四书,将我养成长安城之中世家最喜欢的儿媳,但祖父教我的全是清澜书院里学子该学的书籍。
只是,如你所说,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并不是我祖父能一力改变的。
我想祖父先前不许清澜书院有女学子,并非是嫌弃女子,而是怕女子一旦明理开拓眼界之后,见到这世道女子为卑而会郁郁不得志,亦如因为不能科举而回到越州的谢瑾差点疯癫一般。
若要改变女子为卑这个世道,不该是用万千士兵百姓性命垫出来的。
因为一旦起了战争,最可怜的就是女子,家中有儿有女,只会先卖女儿,时局乱了之后的天下,女子想要活下去都难。
我们不能为了女子之权益,让如今天下女子被牺牲掉。
你可别说什么为了天下女子着想,你若真的想要为了天下女子地位做出改变,就该为女子真正做些实事,教她们念书,念那些经史子集,让女子可以明理,走出后宅,不在拘泥于相夫教子。
你们贸然挑起战火,不过就是为了桂安长公主与你自己的权欲之心罢了!”
赵珩对着陆宛芝道:“芝芝,你与她不必废这些话,直接把她给绑起来就行,让她的属下拿沈曦一家子来换!”
贺玥道:“赵珩,你凭什么绑我?陛下还没有给我定下罪名,我照旧还是大盛的郡主,你绑我也是犯上作乱!”
“笑话,我连晋王的命根子都敢割,你一个小小郡主我还不敢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