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见着陆宛芝嫌弃道:“哪里不好听了?山阴,山阳,多大气。”
陆宛芝一笑道:“有谁给孩子取名为咩咩叫的山羊的?”
赵珩道:“山阳乃是天上的阳,就叫赵山阴赵山阳罢,多好听。”
陆宛芝连摇头道:“不行,叫赵越,赵吴,此地乃是吴越之地,他们生在江南,这名字可要比山羊山鹰好太多。”
赵珩道:“山阴山阳要比赵越赵吴好听得多,赵吴赵越难听极了。”
陆宛芝摆手道:“不必争了,到时候赵越赵吴为大名,山阴山阳为表字,就不用再争论哪个好听哪个难听。”
赵珩还是不服,“为何我取得就是表字,你取得就是名?”
陆宛芝摸着肚子道:“就凭他们已经和我朝夕相处了七个月。”
赵珩轻哼,“为何男子不能有孕,若是男子可以有孕,那就不必去叫这么难听的名字了。”
陆宛芝轻轻一笑道,摸着肚子道:“你们千万不能像你爹爹那般呆蠢。”
也就赵珩能为了一个名字想要男子有孕。
赵珩:“……”
冬雨难捱,直到腊月里才放了晴。
山阴的腊月时分,处处都可见腊货,腊鱼腊鸡腊鸭腊鹅随处可见,还有腌肉,腌鸡腿,走到何处都是腊货的香味。
书院到了小年夜前一日也停了课,一直要到正月十六开课了。
江南的冬日是要比长安的冬日里暖和些的,连雪也不如长安多见,直到临近除夕,天上才飘起了白雪,一夜下来,整个山阴银装素裹。
陆宛芝的肚子已是很大了,虽说江南的冬日不如长安的冰冷,可陆宛芝也是窝在锦被之中不愿意出去。
临近过年,来拜见赵珩与陆宛芝的江南官员与富商皆是不少。
赵珩一个都没见,只在衙门之中陪着陆宛芝。
陆宛芝收到了姜苏玲的信,对着赵珩道:“苏玲说,我们没有去明州过年,公爹他甚是失落。”
赵珩轻哼道:“有什么好失落的?他也不瞧瞧你这会儿的身子,大夫都说你正月里就要生了,还赶去明州陪他过年,万一生在明州怎办?”
陆宛芝道:“也是。”
赵珩从一旁拿来膏药在陆宛芝的肚子上涂着,她的肚子上皆是一条条的纹,双胎着实是不易得很。
药膏冰凉,赵珩都是放手上好一会儿再给陆宛芝涂上去的,“李御医也真是的,让他来他偏不来,好在皇兄派来了秦御医,还有白茹,再加上姨母送来的专给长安贵人接生的两个稳婆,你生产时候定会平安的。”
陆宛芝道:“这李御医也有年纪了,且太子妃娘娘怀有孩儿可要比我金贵得多。李御医还是得紧着太子妃娘娘的。”
赵珩道:“也是。”
除夕夜,衙门之中可就冷清了不少,贺斌与梁王早在腊月初就坐船回长安过年去了,姜璃也去了明州,捕快等衙门之中的人也都放了年假。
陆宛芝与赵珩在房中吃了年夜饭,天色一暗,就听到了外边响起烟火声。
陆宛芝从窗内望着,外边铁树银花,绽放在夜空之中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