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府之中,姒砚见着这两日陆宛芝与赵珩大张旗鼓真去了之江边上勘察,打算建造染坊,不由觉得可笑。
等到染坊建造起来起码最快也要一年半载,即便是日夜赶工,没个百日也不行的,这山阴城这么多染坊的主顾怎么等得了三个月没有丝线布料染出来呢?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云家的如意染坊接了不少的染布单子。”
姒砚道:“这官府不是说城内不许开染坊吗?”
“官府说了是随意排放污水的染坊,这两日如意染坊的云轻与知县郡王妃三人找了不少小染坊主,说服了那些染坊主把污水运出城外去。
这些没有污水的染坊,得到官府的许可暂时可继续开张。
且官府还承诺,等之江边上的染坊造好之后,会将造好染坊交由染坊商户使用,买亦或租都可,不少小染坊的染坊主都想要分得这一杯羹。
还有郡王妃这两日里还召集了湖州,秀洲,苏州各地丝绸商户,和他们签下了订单,一旦之江旁的染坊造好之后,到时候那些染坊一年可出的布匹远远大于我们城中所出的布匹之量,且前三年走之江染坊的丝绸布料在越州境内免税。
主子,咱们不如也把污水运出城,对官府低头吧?否则,咱们好不容易抢过来的染坊生意可就没了!”
姒砚轻摇着折扇道:“赵珩挖空他们楚王府的银两来填补这笔银两也不够,山阴县衙的账上可是只有区区一百两,我就不信赵珩能将楚王府的家业全贴补出去!”
明州海军官署外。
楚王听到属下来报小郡王来了,还以为是听错了,他这儿子怎会这般好心前来。
走到门口一看,可不就是赵珩与陆宛芝吗?
陆宛芝见着楚王便行礼道:“公爹,今日夫君休沐,他说想您了,特意与我一起过来瞧瞧您呢。”
赵珩不屑道:“谁想他了?”
楚王微微一笑道:“你们来了就好,这一路辛苦了,从越州过来少说也要四个时辰的马车呢,快里面坐吧。”
赵珩对着楚王道:“我可不是想你才来的,我来是想要你借我五千兵马的。”
楚王吃惊道:“你要五千兵马做什么?”
赵珩道:“山阴城之中有一个与我对着干的商户,我想要让他把前几年未曾交给朝廷的税收都吐出来,需军队震吓。”
楚王蹙眉道:“这点小事怎么能够动用军队呢?朝廷在明州的兵马是用来打击周边海盗,护大盛出海的商户货物平安的,可不是让你狐假虎威去的。”
赵珩噘嘴道:“这可是我头一次问你要东西,你都不给吗?”
楚王听着赵珩此言,心中略有愧疚,却还是道:“公事公办,珩儿,尤其是你我身份还特殊,若是私自动用军队,被人告了御状可不好,你想要商户缴税是好事,但不可擅自动用周边军队。”
赵珩轻哼道:“你还不如皇伯伯对我一成的好!”
“这是皇伯伯给我的虎符,随意我调遣军队的,你今日就算是不愿给兵马也得给。”
楚王走到赵珩跟前,看着他手中的虎符,“皇兄竟然愿意将虎符给你!”
赵珩满是失望地看着楚王道:“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不疼惜我的,至少还有皇伯伯疼着我!”
陆宛芝握了握赵珩的手,以示安慰,于理而言,楚王所做的确实没错,陆宛芝觉得若是她,也不会随意调兵的。
可是对于赵珩而言,连伯伯堂兄都愿为他破例,都如此信赖于他,而作为爹爹得却是如此对他,心中自是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