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初闻此音，只觉有一道堂皇正道的声音在宇内回荡，响彻天地。

他是极其聪慧之人，几乎瞬间，便有了大概的猜测。

“原来如此，金乌身死，而太一渡之！”

他低头叹道。

同时，心中那一股因爱人水玲珑之死而产生的愤恨在瞬时少了很多。

姜羊感受到了太上的变化，再度踱步，走到太上十步之外，笑赞道。

“太上的聪慧，果真万古无一！”

周山之巅，算是一块平地，其上有绿草如茵，有翠树环绕，有山巅崖石，有山风拂绕。

两位绝世风采的人物站在十步之间的距离内，相对而视。

一者冷漠无情，道法自生，气韵悠古。

一者光明昂扬，王者威严，风姿赫奕。

周山王庭的边缘，一群戍守周山的妖众见了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两人，一个是他们再度立起无上威严的王，一个是曾经击败金乌，将之毙杀在王座上的无上人族强者。

在他们看来，两个大人物几乎面对着面，冲突一触即发！

在他们心中，当然更倾向于姜羊获胜，但他们也知道，太上曾经轻易地击败了金乌。

这一次，太上踏上周山王庭，绝非善事，王庭将要遭劫。

而他们的王，可能又要死一次了。

这不是他们悲观，而是太上有着实打实的战绩在那里摆着。

有妖众赶紧将周山王庭上发生的事用秘法传了出去。

不多时，一只巨大的鲲鹏犹如垂天之云，从附近的云海之中振翅而来。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周山之巅的两个似在对峙的王者，悬浮在云海之中，迟迟不敢上前迈步。

他迟疑了。

他害怕姜羊再次不敌被斩，而他被姜羊连累。

他又害怕姜羊能够抵住太上的攻击，事后秋后算账。

他总感觉，如今的姜羊，和曾经的金乌相比，太不同了。

就在他迟疑之时，周山之巅，那道英姿伟岸的身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回眸对着鲲鹏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鲲鹏如坠冰窟！

周山之巅，姜羊回过头来，看着太上，笑道。

“太上啊，我这里，有一法，还请太上一观，是否合适，能否适用于我妖族部众。”

“哦，你初见我，不报身仇，不争霸位，反而要与我论法？”

太上颇感有些有趣，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泛起淡淡的笑意。

这笑意，看起来却有三分的肃杀！

“打打杀杀，容后再作，若能与此时的你论法，当胜过战斗的收获！”

姜羊自信一笑。

那笑容从容不迫，似乎并不在意，也似乎从未败过。

在太上的脑海中，却蓦然升起一个字眼。

“他自信当世无敌！”

“好生狂妄！”

然而太上并未出手，反而凛然大笑，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掀起波澜。

“好一个太一！既然你说，太一是金乌，那我便认了你这因果。今日之事，便先论法，之后，吾再斩尽金乌！”

“甚好！”

姜羊回以一笑，心中却是好笑。

太上道祖，也有年轻的时候啊。

他伸手一指，一道由金光汇成的卷轴出现在太上的面前。

最上方，两个大大的金子闪闪发光！

《妖法》！

周山挺拔。

太上负手立山巅，观看这金字妖法光书。

这一看，他的眉头越是紧皱，眼神越是凝重。

当他一字字读完，心头终升起巨大的震惊！

“其上真言三千字，字字道尽妖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