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机会,不仅仅是给寒星儿的机会,也不是给江淮生的机会,而是给这天下苍生一个机会。
江淮生和寒星儿进入了这青铁关,过了军营就是军自用地,过了自用地就是民居房屋,这里距离宫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不过他们两个人也不着急,慢慢走,只不过别人看向他们的眼光很怪异,并且还有些人咬牙切齿,手里拿着板斧。
要知道这里的人可真就是全民皆武,人可以不读书,但不能不会武功。
江淮生总感觉后背有人盯着他,有些发毛,有些恼火。
寒星儿早就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了,况且本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很强大,所以无所谓,两个人来这里自然就是要去宫城的。
去见见那个城主,这是李重阳告诉他们的,而一到这个地方,这李重阳就和影子不见了。
这让江淮生有些无聊,要知道这一路上虽然影子沉默寡言,不过跟他斗嘴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两个人跨越了一大片田野,又跨过了一条很长很长很宽很宽的湍急的河流。
这才来到了内城,也就是宫城。
宫城的城墙远远要比青铁关要华丽的多,炮台七米一座,城墙很华丽,设施很完备。这让江淮生有些诧异。
怎么外城的防御力量还没有内城好?
再说看着这城墙上懒散的士兵就感觉就跟摆设一样啊。
江淮生觉得无聊,那起旁边的小石子,双手一弹,看似没有用到什么力量,却弹到了那城墙上士兵的头盔上。
那个士兵恍然大悟,“快快快,敌袭,快快啊,别tm睡了,有敌袭啊!”他一脚踹在了那个半梦半醒的士兵屁股上。
那个士兵刚想骂娘,可转念一想,立马带起了头盔,擦了一下口水,一下子上面的人都乱了,都慌张地动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看到有敌军,也没有一个人做出防御的样子。
只是动,慌乱无章,仅仅是做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
看似很急,每个人都要用力,实在什么用都没有,寒星儿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她拳头紧握,对这些慵懒无知的士兵感到很气愤,要知道以前的这里,充斥着尸体和血腥。
他们现在的样子,都是前辈用无数抛头热血换回来的。
可是有用吗?自己又怎么改变?
江淮生和寒星儿继续走着,后面仍然是无数杂乱的声音,他们不想看了,也没有看。
沉默到宫门前,有个尖嘴猴腮的人来到他们的面前,“两位小大人,这边请。”他摆出手,示意他们往前走,江淮生和寒星儿对视一眼,江淮生没有说话,不过示意她走前面。
寒星儿点了点头,那太监在他们面前人模狗样的,可一看到那宫主就好似狗看到了主人一样,低着头不敢看。
江淮生无所谓,有着阁主朋友这一层身份在,他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寒星儿更是不卑不亢。
不过看到那宫主炽热的目光终究是有些不习惯。
宫主早就屏退了左右,只是不知道还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里。
那太监没有走,他看了宫主一眼,瞧着:“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看到宫主竟敢不跪!”
“宫主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然不跪!”那太监拿出拂尘刚刚想走进江淮生打在他的身上。
没想到江淮生那双死寂般的眼神,盯着他,让他浑身发麻,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没劲”江淮生默想。
原本瞧着,这寒星儿自己不敢动,这毛头小子难不成自己还动不了?
这太监刚刚还在冷笑:“咱家是谁?咱家是东厂提督!”
可没想到下一秒就怂了。
连忙退到了主人的旁边。
“哈哈哈哈,江小友好实力啊。”
江淮生吐槽这“实力个屁,我都没动用一分灵力。”
那宫主也就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不过深查人心的江淮生知道,这家伙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个时候寒星儿也开口说道:“宫主,我是谁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这次前来主要是有两个目的,其一检阅军队,其二掌权干政”寒星儿冰冷的眼眸充满了威胁之意。
那宫主臃肿的身材有些笨重,口里的大黄牙笑起来给人觉得十分恶心。
“你说这个啊?好说好说,两年前令师就大概跟我说过这个方针了。
大概约莫等你实力再强一点就来这里历练是吧?好的,这肯定没有问题。我保证会给你和这位小友极高的待遇。”
寒星儿不为所动,“还有一个要求。”
“啊,这个,这个真的不好说啊。”他有些犹豫,说话有些不舍,亲自走下了那黄金所做的椅,来到寒星儿跟前。
他一双手搭在寒星儿的肩头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要知道这么多年,这些士兵已经听从了我的命令,做的什么事情,吩咐下去就能很好的完成。
不过如果这突然要换领导者的话,一是他们可能不服气,二是我怕军心涣散啊。”他长叹一声,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寒星儿瞟了一眼在自己肩头捏了一捏的那胖子宫主,没动什么,她能够觉得出来,那天老师昭告天下之后,自己不作为他的徒弟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这胖子宫主的耳里。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说虚也是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身份,不过说是实也是实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不惧怕阁主的余威。
可一旁的江淮生就忍不了了,他看寒星儿没有任何动作,便知道这什么事情都考虑充分的女子一定是在思考事情的后果。
而他不用,虽然不是剑刃劈过,可这覆盖着衣服的剑任然是形成了一道白光闪过。
那宫主也是眼疾手快,立马缩了回去,他左上前一步,让寒星儿略微站在自己身后。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这宫主也是讪讪一笑。掩盖了过去。
殊不知,这房梁之上有个刺客的弩箭正在瞄准江淮生,而连这刺客都不知道的是,在这天穹之上,那气哄哄的李重阳,差点扔下一道法旨,直接轰了这宫殿。
要不是影子拦着,恐怕这最先倒下的就是这宫殿了。
要知道这寒星儿可是李重阳一手看到大的他这个人极其护短,自从失去那最幼小的孩子之后,他对于寒星儿就越是看重,这些年四处奔走,想要找到能够解决她心里那万年冰芒的解药。
“可以,可以都没有问题,来人将这两位引到椿庚堂去休息。”
椿庚堂是宫主用来接待外宾的地方,可谓尊敬到了极点。
一行人走后,那军事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半跪拜了一拜。
“宫主”
那胖子宫主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军师有何见解?”
那军师说:“宫主这短短时间,据我观察这寒星儿喜欢思考,做事三思而后行,甚至在面临重大的抉择上面习惯于犹豫,不过这江淮生倒是敢作敢当,自恃有那观星阁阁主朋友这层身份,接受委托待在寒星儿的身边。”
“这两个人能够凑到一起,不可谓不有趣啊。”
那宫主也沉思了一会,“事后你将他们带到军机营处,那里是最精锐的部队,这把这个地方应付好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无论如何都不要影响到那一趟生意。”
“是”
那宫主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语“快到春天了啊,那一年一次的兽潮也快到了。”
“不能出事情啊。”宫主的眼里闪过一丝锋芒,一丝果敢。
那军师没走,留下来又问了一句:“宫主为何给那两个人好脸色看?”
“难道我们还怕他们?”
这宫主摇了摇头,指向了西北方,如果寒星儿在场那她一定知道,那是观星阁的方向。
“当年,一人一盘守住了这条蔓延千万里的长线。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虽然说现在已经活了快两三百年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身体终究还是那观星阁阁主用罗盘给我吊着的一口气。
当年是真正的尸横遍野,你们都不知道没有感受到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那罗盘上面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一击之下,掌生死,断灭存。
一击之下,万物荣枯,阴阳逆乱。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一战的恐怖。”
他摇了摇头,我也体会过,那个时候很小很小励志以后要当大人物他给了我这个机会,可是人心是会变的啊。
这宫主一面自嘲地笑笑,他的脸上挂着专业的笑容,就像戴上了一层脸谱,怎么也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