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仆人,是个公公,没卵子的,要打我·····”
“好啊,小子,我今天成全你!”
徐景抡起拳头,作势要锤人,王衡不及拿小桶,扭头一溜烟跑出院子。
“这是小姐闺房,你为何来这里。”
横风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徐景强压住怒火,反问道:
“你又是何人?我随我家公子今日来这里提亲,刚才多走了两步,就到这里了!”
“我,我是小姐丫鬟·····桂花。”
徐景心道,那王桂性情乖张,若她现在在房中,估计早骂起来。
不过也保不齐这个叫桂花的就是王桂的化名,想到这里,他上前一步,站在窗下,试探道:
“我家公子从府城过来,王桂如何怎不相迎?过几日他们便要成亲,还这般生分····”
窗后丫鬟听了,仿佛炸了毛的老虎,大怒道:
“你这阉人如此轻薄!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小姐待字闺中,岂是男人说见就能见到的,王家好歹是大户,非寒门能比,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让他断了这份心!他那德行,去找个歌女乐户就好,以后别再来叨扰小姐!!”
徐景自诩城府颇深,然而毕竟占着个十八九岁的身子,难免年少气盛,再加之刚才窝了一肚子火,按捺不住,于是捻起兰花指,指着窗户骂道:
“小浪蹄子,满口胡诌,毁我家公子清誉,徐家家风严整,若在我家,你这嘴早被撕烂了,早把你沉塘了!能嫁给我家公子,是你家小姐三生修来的福分!”
“你这阉人,不知廉耻!快走,不然我叫人了!”
徐公公怒道:
“你叫啊!错过我家公子,你哭都来不及!我家公子,才高八斗,貌若潘安潘驴·····我是说我家公子生性善良,大有古君子之风。他宅心仁厚,十多年来,最喜扶老奶奶走路,平日见不得有穷人,老爷每月给他的例钱,白花花的银子,都被散给府城那些穷人了!他为人至纯至孝,家老爷有疾,公子便放弃科考,哭着闹着要去杭州侍奉我家老爷。我家公子绝无其他纨绔那些恶习,他不赌钱不酗酒不嫖妓不走马不听曲,从不知杏花楼怡红院醉春楼为何物,公子不近女色,身边几个丫鬟都是又老又丑!公子一心科考,想着以后报效朝廷,前几日秉烛夜读,得了风寒,还病了一场!他······”
徐景见楼上不说话,停下来喘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家公子自称与你家小姐指腹为婚,便不再亲近女色,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他把小姐名字刻在床头,日日挂念,只为早日与王家成亲,哎·····”
“你家小姐无非是受奸人蛊惑,或是想效法张太岳之女,这些苦衷,我家公子都知道的,他说了,成亲之后,想要修玄,他也会体谅的。”
楼上沉默了很久,最后传出一声叹息:“潘道姑说我家小姐,是几百年不世出慧根,频频劝说小姐出家,其实小姐也热衷文章诗词,也爱读圣人书,只是····”
忽然,桂花停下不说话。
“听你这么说,你家公子到底才学如何,我却不信,怕是个绣花枕头。”
徐景呵呵一笑,反客为主。
“那我便考你一考?”
“考我?”
“对啊,我是公子仆人,你是夫人丫鬟,我若胜你,便是公子过夫人了。”
“什么夫人?”桂花声音分明有些娇羞。
“好啊,我也粗通文墨,那咱们就先比一比!”
徐景见对方上套,得意洋洋:
“听好了,我出个上联,给你一炷香功夫,你若能对出,便是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