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也紧蹙双眉。
思索了半天,开口问道:“二郎,你所说之法,历代医书均没有记载,这法子,你是从何处得知?”
“这个不重要。”
房俊盯着孙思邈,沉声说道:“重要的是,这是唯一可以克制虏疮的办法。”
孙思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牛痘和虏疮,牛马不相及,两者又怎会相提并论?”
房俊淡淡吐出几个字:“因为抗体。”
“抗体?”
孙思邈目露疑惑。
这个词很陌生,他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没错。”房俊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人体产生的一种,可以抵抗外邪的东西。”
孙思邈一下来了精神。
“二郎,你接着说。”
房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孙道长,您知道,目前有什么方法,可以治疗虏疮吗?”
孙思邈想了一下。
马上说道:“其一,取虏疮病人之贴身衣物,穿在常人身上,已达种痘之目的。”
“其二,取病人新鲜痘浆,以棉蘸之,塞入常人鼻孔,以引起发痘。”
不愧是药王……
连这种偏方,都能信手拈来。
房俊心中赞叹,开口道:“您说的没错,这是‘痘衣法’和‘痘浆法’,实际上,民间还有另外两种方法……”
“什么?还有两种方法?!”
孙思邈震惊的望着房俊。
他遍读医书,方才绞尽脑汁,才
想到两种偏方,却没想到,房俊竟然还有办法。
而且他绝不是信口开河。
因为他准确的说出了,那两种种痘之法的名字,这证明,房二郎对此是有研究的!
就在孙思邈震惊的时候。
房俊已经缓缓开口:
“取虏疮痘痂,研成细末,置曲颈管之一端,对准常人鼻孔吹入——此为‘旱苗法’!”
“取痘痂二十粒,研成细末,活清水或人乳三五滴,调匀,用棉花摊薄片,将调好的痘苗裹上,捏成枣核样,塞入常人鼻孔中,六个时辰后取出——此为‘水苗法’!”
话音落下。
孙思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众人吓了一跳。
孙思邈却不自知,激动的面色涨红,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一边转,一边喃喃自语:
“没错!我怎么没想到!”
“‘痘衣法’和‘痘浆法’是取得时苗,毒性极大,若是遇到被种人身体虚脱,根本抗不过去……”
“痘痂就不一样了!”
“可以直接降低毒性,激发虏疮变得温和,增加种人的存活率……”
“妙!”
“妙啊!”
……
看着陷入魔怔的孙思邈。
房家人全都惊呆了。
“老爷,孙道长没事吧?”
卢氏急忙问房玄龄:“二郎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为何就将老神仙刺激成了这般模样?”
“夫人莫急,淡定,淡定。”
房玄龄手抚胡须,稳如泰山。
可不断被拔掉的胡子
却预示着,大唐宰辅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一般平静。
“大郎,他们在说什么?”
嫂嫂不懂就问。
“这个……”
房遗直脸色一下涨红,吭哧了半天,艰难说道:“为夫…不知。”
“唉~”
端庄秀丽的嫂嫂,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