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我金花娘娘庙,其罪当诛!”
柳精主干上,那张干枯的人脸生硬的吐出一句话,忽然之间,这柳精身上突然开始发出新芽,一根根柳条再次从分枝中冒了出来。
“接连吸食了我两个师弟的精血,这厮”
孟轩紧紧捏住剑柄,准备再战。这山精已经尝到了精血的滋味,断不可留。
“害人性命,其罪也当诛!”薛平山缓缓将剑举平,其气势丝毫不输在重新生长的柳精。
离开纠仁书院多年了,不拿剑也有多年了。生疏了,连个柳精都收拾不了。
“不急不急!”
柳精话音未落,一根柳条再次飞向天空,这次直奔躲在暗处的季梧桐去。
柳精万万没想到拿起剑的薛平山如此强悍,只好选择对季梧桐下手。如果能再食一人精血,想来能和薛平山好好一战。
“小心!”
薛平山挥剑,剑气紧跟在柳条之后,却不料两根柳条又横空而出,挡住剑气。
眼看柳条近在咫尺,季梧桐瞬间拉弓,他射的并不是那柳条,一根箭矢划出一道弧线,刺进了远处金花娘娘神像前的碎石上。
季梧桐此举吓坏了孟轩几人,更是吓坏了柳精,柳条瞬间停在空中。
“我保证,在你碰到我之前,我能把你家金花娘娘的神像射个粉碎。”柳条停在空中的间隙,季梧桐已经拉弓而待,目标正是神像。
孟轩几人面面相觑,昆仑蓬莱正仙们的庙宇在九州大地有成千上百座。这些正仙们千百年来受着九州子民的世世代代的香火、敬仰。
别说是毁了神像,哪怕有人诋毁或者不敬昆仑蓬莱的正仙,都要受到正统仙门和王族的惩罚。
轻则杖打,重则关押。
“你不敢!你就不怕正仙的报应吗?”
柳精的枝条张牙舞爪,季梧桐作为一个修仙之人,倘若毁了神像,惹到了昆仑蓬莱的正仙们,先不说九州的责罚,就是报应也会接踵而至。
“比起报应,我更怕死。”
季梧桐一箭再次射向神像,箭落之处比刚才那箭离神像更近了些。
季梧桐赌对了,神像是柳精的死穴。神像破,柳精必会元气大伤,且不会再有无限重生的能力。
柳精看着发出的箭矢瞬间收回了柳条,片片柳叶随风而起,形成一道旋风将整个大柳树包裹在其中。
片刻过后,柳叶逐渐散落在地上,那旋风之中走出一个女子身着绿裙,眉眼之中满是怒意的望着角落的季梧桐。
柳精化成人性,轻轻一跃来到神像前,将神像面前的两根箭矢拔起扔在一边。
“各位仙家,我本无意伤害任何一人!是你们寻衅在先!”
柳精说话间,刚才被吸走的两道精血从她袖口而出,化成光影飞回到死去的那两位仙士身体中,几个瞬息间,那两位仙士有了生息。
“村里界碑没有将你抹杀,金花娘娘没有显圣。你吃了多少金花娘娘的供奉?”
孟轩忽然回过神来,冷声问着。
“我乃金花娘娘亲手根植,界碑怎么会将我抹杀?金花娘娘怎么会显圣?千百年来,是我替金花娘娘守着这片村子!只是这几日才化作成精!”
柳精淡淡回了一句,手中多了一片柳叶,轻轻擦拭着神像。
孟轩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种事情,九州千年来都未遇到过。当年昆仑蓬莱正仙们可是对山精妖兽这类东西很是忌讳,如今怎么会允许柳树成精。
远处听到这些话的百纳村仙士,赶忙叫来了村长,一众村民听到柳精为金花娘娘亲手根植,纷纷赶来。
“你这小东西木讷的很,斥责你香火不够尽心,是因为这些年庙会越办越小!关那母子什么事?”
柳精扭头对百纳村村长说着,对于一个过了千岁的柳精来说,白发老人在她面前的确是个小东西。
“金花娘娘早已飞升蓬莱,庙会越小,香火越少。”柳精说着对神像恭敬了拜下身去。
传说飞升蓬莱和昆仑的正仙们,如果还需要继续修行的话,要的不是神兵神术,也不是仙草灵丹,而是九州子民的香火和供奉。
“要了你们那些牲畜,是为了让我更进一步,我刚刚化精,需要那些精血。”
柳精拜完,转身看着站在对面的孟轩薛平山等人,她在等这些修仙之人一个说法。
“怕不是正仙拉不下脸面来要香火,只好找个柳精来!”
季梧桐来到薛平山身边低声说着。这话让薛平山听的一头冷汗,这小子真是毫无忌讳。
“我那师傅老姜头,总是偷镇子里的那座庙宇里的贡品。酒肉水果点心,有什么拿什么。喝大了还去庙里骂几句。他说都是步入仙班的正仙,不在乎那些东西。”
季梧桐嘿嘿一笑,他从小在姜老头的耳濡目染下,就对这些正仙没什么畏惧。
“即便是你金花娘娘亲手根植,但也山精化作,你需要跟我们回纠仁书院!”一阵耳语过罢,孟轩说出了他们的处理结果。
这话一说,村民们不乐意了。这是金花娘娘留在村里的山精,怎么能让纠仁书院带走。
孟轩眉头一紧,此事倘若传出去,让世人说纠仁书院将一只柳精留在村里,恐是不妥。
这事难断,一边是吵做一团拥护柳精的村民,一边是以铲除妖邪为己任的正统仙门。
季梧桐和薛平山识相的退到后面,两人往村口处走去,这不是他们两人能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