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灯火再次熄灭,老城隍朝着林渊拱手一礼,转身去了衙门。
这是林渊的请求,请城隍锁着李县令的人魂往地下走一遭,便是现在不能杀他,也得让他有所收敛。
老城隍同意了,若是以往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办的,可是现在阴阳之间的约束在降低,这也是一次出手的试探。
老城隍离开之后,林渊带着黄玉走街串巷到了王老丈家门口,家里没有灯火,老两口已经安然入睡。
黄玉好奇道:“师兄,咱们今夜就在这里落脚吗?”
林渊摇摇头,在王老丈家里住的的确很舒服,可是他不会一直待在郭北县,若是在这里住的久了,等以后他离开郭北县,难保有人不会来找他们老两口的麻烦。
“不在,这里以后尽量少来。”
林渊缓缓开口,随后对着黄玉道:“你在这里稍稍等我一会。”
说罢,林渊一个纵跃翻身入了王老丈家中,将身上的银两全部放在老两口堂屋门口。
“日后,有缘再会。”
林渊朝着堂屋稽首一礼,这才扭头回了他的房间,将包裹一卷,提着包裹出了王家。
“咱们继续回客栈,这段日子就住在客栈了。”
黄玉点头,对他而言住在哪里都好,反正在山里的时候他也没住过房子。
回了客栈,那睡意朦胧的掌柜和伙计都是发愣,但是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一夜无话。
眨眼间,林渊和黄玉已经在富贵客栈居住了三日,刘家老爷和刘家二公子同时办了丧事,但是对外却没有说出真正的死因,只说是同时染了疾病没有挺过去。
对于这一说话,除了拍手叫好的不知情百姓,其他熟识刘家的人并没有人相信,知道内情的人家也都被刘家封了口。
他们都怕,不单单是怕林渊这个道士,更让他们害怕的是从刘夫人的亲哥哥郭北县令口中得知的消息。
这位郭北县令在那夜可是被吓得够呛,回魂之后更是大病,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冷汗淋漓。
连城隍爷也在这件事上露了脸,他们纵然活着不怕,可也终归是要死的。
这一日午时,林渊叫上黄玉出了富贵客栈的门,直往那街上生意最好的酒家。
如今午时,正是该吃饭的时候,这酒馆里可是热闹,大堂几乎就没有空桌。
两人刚一进门,跑腿的店小二就满脸笑容的跑过来吆喝道:“两位道爷,咱是就在这大堂还是上楼上雅间?”
林渊扫视一眼,开口道:“就在这大堂里,没有空桌就随便找一桌拼个桌。”
“好嘞,两位道爷请!”
店小二点头,弯腰一请转头一寻,便走向一处只有一人就坐的桌旁拱手道:“这位爷,小店客人多,您这还有空位,可否允了这两位小道爷和您拼个桌?”
桌上那人明显是个不好惹的,一身墨衣,桌上摆着一柄长剑,右边脸颊有一条伤疤从眼角一直划到耳朵根。
林渊看向这墨衣剑客,对方也抬头看向他和黄玉。
“那就请吧!”
墨衣剑客缓缓开口,声音很柔和,面容如果忽略那道疤痕也应该是个温润之人,不过这世道显然是不能靠脸猜的。
“多谢客官!”
店小二赔一声笑,恭请林渊和黄玉落座之后在旁边问道:“两位道爷想吃点什么,这边四道是咱们店里的招牌,那边则是一些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