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光华转瞬即逝,夜色刚至,李黑子便赶过来请林渊和王老丈一家过去用饭。
酒足饭饱之后,孟神婆便开始布置,林渊提着板凳坐在院子中央凝神静坐,心里嘀咕着今夜过来的狐狸精不要太厉害。
夜色一点点加深,前街后巷也早早就熄了灯火,到了夜半时分,只有李家灯火通明。
李黑子一家还有王老丈夫妇在堂屋坐着,院子里以白蜡烛开道,烛光渺渺而动,堂屋门前,两个蓝灯笼悬挂散发着荧光。
院子里,孟神婆摆了法坛,以红布铺坛,上有香炉,黄纸,清水,草人,又有一牌匾,上刻明灯点路尊幽冥使。
孟神婆从身上的布袋中掏出一把米扔在香炉之内,随后又取出三粒沾了香炉灰的米放在地上,那脚上系了红绳的大公鸡顿时走过来将米粒吃进肚子里。
堂中的李母见状立马出来,孟神婆微微点头,李母便赶紧将大公鸡抱在怀里,将那红线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而红线的另外一端则是在李家子李修的小拇指上。
孟神婆神神叨叨的念叨一会咒语,取出黄纸放入清水,端起碗喝一口水喷洒在草人之上,以红线系住草人胳膊,随后将草人安置在黄纸铺底的清水碗中。
随后又从怀里取出一片槐叶放进清水碗,墨绿色的槐叶遇水即溶,本是空白的黄纸上浮现墨绿色篆纹。
“可以开始了!请道长看护!”
孟神婆开口,前者是对李母而言,后者是说给林渊。
林渊点头,抽出桃木剑握在手中,提剑靠在大门口。
李母抱着公鸡走到门口低声掩泣,随后哭泣着朝着漆黑巷口开口吆喝:
“李修我儿回来吧!快回来吧!”
“儿啊!娘想你了,快回来吧!”
李母抱着大公鸡在门口叫魂,林渊提剑戒备,也好奇的回头张望一眼院中的法坛,却见那瓷碗中的墨绿之水一点点向着草人之上攀升。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那草人被槐水浸染的越来越多,很快就到了脖颈,也就此时,巷子里起了阴风,吹的院子门头的烛火明灭不定。
“修儿!是你回来了吗?”
李母心有感应,立马欢喜的看向巷口。
孟神婆在院子看一眼稻草人,立马吆喝道:“人魂已到门口,妹子快放下公鸡,道长请防备那狐狸破坏法事!”
李母来不及擦拭眼泪,慌忙将公鸡放下,继续大声叫魂。
林渊眉头紧皱,手提桃木剑盯着夜巷,那公鸡落地之后也不乱跑,凡倒是像喝醉酒一般摇摇欲坠,东倒西晃。
一股阴风呼的吹来,大门口的两排蜡烛忽然被吹灭,公鸡脚上的红线颤动,这摇摇欲坠的公鸡调了个头,东倒西歪的一步步顺着蜡烛小路向屋里走去。
这公鸡走到哪里,哪里的蜡烛就在飘摇中熄灭。
大公鸡刚入了门,院墙位置一道黄红影子闪动,林渊眸子一动,直接蹬墙而上一剑砍过去。
桃木剑砍在那狐狸后腿处,剑上法光一绽,如同烧红的铁剑沾身,滋啦啦的冒烟,疼的狐狸身体一抽,咚的一声从墙头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