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那已经变成木头的身体燃起苍白的火焰，转眼吞噬了他，转眼就只留下了一点飘散的灰烬。

基贝瓦雕像缓缓闭上了眼。

刹那，凝固的人群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他们开始大口喘气，拍打胸口，活动起僵硬的关节。显然，他们习惯了雕像的能力，但依旧少不了对神的极度敬畏。

埃利奥特肩上的狩没有出声，它慢慢伏低身子，把脸埋进了爪子之间。

“好了，我主接受了祭品！”

神台边一个佝偻的枯瘦老人眼里闪动着狂热的光，他转头问一边的看门男子：“他在这里用的假名是什么来着？”

“蒂斯叔，您是问‘代言者’吗？他叫卡狄亚。”看门的兜帽男人恭恭敬敬道。

“呵，‘代言者’。”老人冷声道，“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神的代言者了！”

重新分散开的人们发出轻蔑的哄笑。

“按照神谕，现在，我们应该称呼这尊雕像为——卡狄亚雕像。”老人望向看门男人，“去把新的‘首领’带进来吧。”

“是。”那男人行了个礼，开门出去了，不一会就领来了一个激动得微微颤抖的男人。

“新的、伟大的‘代言者’。”

老人不知何时已经退回了人群中，和人们一起朝门口的男人行礼。

那男人被看门男子领上神台，他深吸了口气，按耐住狂热的兴奋，回头问道：“我现在是为我主代言了？”

看门男子恭敬道：“是的，神选中了您。”

“……”

埃利奥特望向激情演讲的男人身后，那已经叫“卡狄亚”的雕像，看着那双似乎染上笑意的眼睛，感受到内心挥之不去的凉意。

散会后，埃利奥特跟在卡珊身后，没有出声。

他们和人群一起沉默着分批离开。

他们没有回做伪装的那个小公馆，而是去了另外一条街找了另一个公馆，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这就是所谓的首领更迭。”埃利奥特摸了摸重新变得年轻的脸，转头望向靠着墙点烟的卡珊。

“我也没想到。这次收获非常丰富，而且看起来，之前的你应该是逃过了一劫。”卡珊从眼角看向埃利奥特，“真可惜你的记忆找不回了。我还挺想知道，是什么才能让那群人放弃到手的祭品。”

“我也觉得挺可惜的……”埃利奥特避开卡珊饱含谴责的目光，尴尬道。

“也怪不得深渊教会那边的人这么想接手这个组织。但没办法，毕竟这里是时间教会的辖区。”卡珊转移了话题。

“深渊教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埃利奥特不管是原主还是穿越者白辞，都没有进过深渊教堂，对深渊之神并不了解。

卡珊看了他一眼，声音沉了下来：“深渊教会认为雕刻这个神像的人亵神，这个所谓‘神学家聚会’的人都是亵神者。毕竟他们管深渊之神叫邪神。”

“把深渊之神称作邪神……？”埃利奥特瞬间明白过来，心里一点点沉了下去，

“基贝瓦，或者说卡狄亚雕像，雕刻的是深渊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