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走进二楼上楼梯第一间房,只见床边的支撑架子塌了一半,所有柜子都被打开过,地上散落着摔坏的物品和沾血的衣服。
第二间房,第三间房破败程度都差不多。
姜栖在第三间房看见了一面保存完好的镜子,她举着手电筒别开视线向一侧观察,余光忽然瞥见镜子里自己背后有东西动了一下。
是个漆黑的人形影子。
她瞬间回过脸,和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
这种东西,在恐怖类剧情里那可是危险物品。
刚才明明就有东西,缩进她后背了?
姜栖警惕地侧过身体去看自己身后,还是什么都没有,但她背上的冷气一直都在,还有发丝缝隙里一闪而过的白色,很像眼珠。
总觉得镜子里照出来的自己很奇怪,不像她,即便照出来的人跟她长得一样。
姜栖抬了抬手,镜子里的她也跟着做出相同的动作,说不上来哪怪,就是越看越奇怪。
姜栖往里面走了几步,捡起地上一件染着大团血迹的白裙子。
这是一件有标识,但收不进物品栏的裙子。
游戏里这类东西都不是重要线索,只是跟剧情背景相关的物品。
此刻,身后的镜子里,姜栖的身影却依旧保持着刚才面向前方站立的姿势,她脸上的表情逐渐阴冷,眼睛还在往姜栖刚过去的方位瞟,仿佛在暗中观察着镜子外的人。
走到床边的姜栖不经意间瞧见,床底边缘位置掉着一张照片。
照片有残缺,正面朝下,不拿出来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姜栖把手电筒换到左手,蹲下来伸出右手摸索照片。
床底比浓墨更深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只苍白的手,慢慢向姜栖伸来,
这只手的后面,是一双黑得渗人的眼珠和充血的眼白。
如果姜栖能看见床底的情形,就会认出它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裙子跟外面那件沾血的一模一样。
姜栖摸到照片的瞬间,那只苍白的手也抓了过来,双方将将错开,只差一下就被抓了个正着。
拿到照片,姜栖镇定地后退一步,翻转过来查看。
照片左上角缺了一块,能看出里面有四个人,前面的女孩和男孩发色相同,长相三分相似,后面站着的是一对夫妻。
丈夫的脑袋和一半身体在缺失的一角,裂痕正好在女孩脸上,这张残缺的照片里她只有一只眼睛。
没有色彩的黑白照片看起来更阴森可怖,里面的人笑着,但他们的笑容里却有一丝渗人的怨毒,生动得不像定格的照片。
制糖厂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开工,这段时间镇子上或者外界,一定发生过什么足以影响制糖厂的大事。
之后再开工,全镇的人起码死了一半。
这家人又是因为什么而死?
姜栖走回镜子前,里面的人站得比刚才近,仿佛一抬脚就能从里面走出来。
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和照片里的人一样,姜栖收起照片,随便找了块白布盖镜子上。
耳边响起尖利噪音时,她双手拎起锤子毫不犹豫地往镜子上砸。
哗啦——
碎裂的镜片被白布包裹着没有四处飞溅,在清脆的响声中落到厚重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