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月光落在院子里,树叶妖异地晃动着,还是姜栖和谢朝辞守在灵堂。
谢朝辞是人设问题,今晚必须得守一整晚,姜栖是想验证一点事情。
寂静的深夜里,不知从哪传来哀怨的戏曲和诡异的嬉闹,姜栖跑到大门外看过,什么都没见着。
院墙外再次响起铜锣声,三更天。
野猫踩在瓦片上发出像小孩哭声一样的嚎叫,阴风阵阵吹拂,山间小路的树丛里响个不停,青石镇河上飘来一阵烟雾。
“咚——咚咚——”
什么声音?!
原本有些困意的姜栖猛然清醒,目光在灵堂内搜寻。
哐!
又是一声沉闷但清晰的响动。
一阵阴风吹进灵堂,长明灯和两根大蜡烛毫无征兆地同时熄灭。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姜栖条件反射地伸手摸索能扶住的东西。
手心突然传来又冷又湿的触感
黑暗中,姜栖神色一顿,心脏咚咚直跳,
灵堂里的活人,只有她和谢朝辞,手上这种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温度,不像活的,刚才谢朝辞也没站在这个位置。
所以她是碰到了一个什么玩意?
这东西还慢慢握住了她的手,越收越紧,到最后死人才会有的冰冷气息向她右脸颊靠了过来。
姜栖抬起左手,蓝白色电光出现的瞬间,灵堂又亮了,
不是之前的昏黄,重新燃起的长明灯和两根大蜡烛变成幽绿色,把他们的影子照的细长而扭曲。
纸人和画像好像活了过来,裂开鲜红的嘴盯着他们笑。
“嘻嘻——”
姜栖略一偏头,就和笑容阴森怨毒的纸人来了个面对面,握着她手的也是这个纸人,可刚才的触感,更像一具尸体。
方原刚听见声音和王樾从偏厅出来,看到的就是姜栖和纸人对视的画面。
“卧槽、卧槽!这什么鬼东西......纸人怎么.....”
谢朝辞一手拿开靠着姜栖的纸人,看了看,“刚才有东西附在它身上。”
“我也这么想。”姜栖说着一拳把那张咧嘴笑的纸人脸给打了个窟窿出来,“吓我一跳。”
“......”方原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确定被吓一跳的不是这个纸人?突然一拳头过去脸都给砸没了。
“真想全给烧了,又担心,烧了就真活过来了,不好办。”姜栖啧了一声。
咚咚、咚、
敲击声又响起了。
然后就是令人胆战心惊的指甲刮挠木板的声音。
方原僵着脸缓慢地扭过头,看向正中间架在凳子上的那口漆黑沉重的棺材。
连鬼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