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压抑得久,爆发起来便越为激烈。
两个人的身高差太多,体型也差太多,她整个人好似被高温灼烧着,灌入每一寸毛孔,撑得喘不过气,喉咙几乎都要冒出火星……
要炸了。
她长久失语,
脑子里一片空白。
“裴郎……”
冯蕴揪住他的胳膊,好似跌入无边的深渊。
夏夜寂静。
虫儿在窗外叽叽,蛙声一片。
有低促的喘息,融入在这一方天地里。
一直折腾到四更天,风雨方歇。
裴獗用巾子将她裹住,抱起来去净房。
冯蕴懒得动,也没有力气。
裴獗很是耐心,那一双拿刀拿枪的手侍候起妇人,竟然格外的细致。冯蕴泡在温水里,一头乌丝如海藻般散开,随着水波轻抚起荡。
她撑到极限的身体慢慢放松,如同一片躺在水波上的小叶子,被狂风暴雨抽打后,历经生死,竟然生出睡意……
“蕴娘。”裴獗托住她,“去榻上睡。”
“嗯。”冯蕴鼻翼翕动,没什么力气回应。
裴獗低头,看着她娇弱的模样,呼吸一紧,莫名便想到方才那难以言喻的快活……
他手臂一收,将人拢紧一些,动作温柔而怜惜。
冯蕴顺势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他。
男人侧颜坚毅,更显阳刚,她慢慢将手搭在他的心窝。
心跳有力,只是有些乱了章法。
他抱她明明不吃力,怎么心跳得这样快?
冯蕴狐狸似的眯起眼,朝他的下颌轻呵一口气。
“总是板住脸,一副严肃冷漠的样子,可你的心,不是这样的……”
那样滚烫,那样炙热。
浓烈得就像推着她攀上无边的快乐时,那强大的力量……
裴獗垂眸,“还想?”
冯蕴连忙缩回手,半截身体往后仰,“大王开不起玩笑?”
裴獗将她放在榻上,拉凉被盖住,“睡吧。”
冯蕴轻唔一声,听话地阖上眼,乖乖地侧躺下来。
裴獗站在榻边看着她,心漏跳一下,转身去洗漱。
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他喟叹一声,找来珠媚玉户,轻手轻脚,替她检查上药……
冯蕴累得完全没有反应,就那样睡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昏昏沉沉间听到外面有声音,她习惯性伸出胳膊往身边去探……
没有人,空荡荡的。
她倏地惊醒。
身上搭着昨夜的凉被,软绵绵的。
裴獗不在身边。
听到她的动静,小满笑盈盈地走进来,满是喜悦的道:
“娘子,大喜事。”
“怎么了?喜从何来?”冯蕴拉一下被子,隔着帘子望向小满影影绰绰的样子。
小满道:“娘子快去看看吧,井渠通水了哩,直接流向咱们的再生稻田,村里人都跑过去看了……”
井渠是冯蕴依葫芦画瓢,从书上学来的,成不成事,其实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闻声,她欣喜地从榻上坐起。
“我去……看看……”
后面两个字,她是咬着牙槽说的,带着一点克制的呻吟。
小满:“娘子怎么了?”
声音甫出,她便收住了话头,耳红脸热。
“大王一早就出门了,也不说多陪陪娘子。”
冯蕴才不要他陪。
虽然身子让裴獗折腾得够呛,可在男欢女爱这件事上,只要是她自己情愿的,她不会认为这是让男人占了便宜……
只不过,这次她着实有些累而已。
“小满……”她低低道:“你进来,为我更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