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眼光一转,惊喜道:“莫非是望龄来了?”
林延潮刚说完,展明喜道:“老爷,真神机妙算。”
下首徐火勃大喜道:“什么?周望兄终于来京了。”
林延潮点点头笑着道:“什么神机妙算,算算日子也差不多。”
徐火勃向林延潮行礼道:“恩师,我去将周望兄接来。”
林延潮无奈摇了摇头道:“你啊你,早是忍不住了,快去将他带到这来。”
说完林延潮坐在主位向,看着门外,有几分翘首以盼的意思。
不久一名翩翩公子举步迈入院子,见了堂上的林延潮后,先在堂外的石阶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至堂上又再度拜下磕头:“弟子陶望龄叩拜老师!”
林延潮笑中带泪:“真是望龄来了,快起身入座!”
然后林延潮与孙承宗,卢义诚,刘镇笑着道:“这是我弟子陶望龄,前南京礼部尚书陶泗桥之子,陶文僖的侄儿。”
“原来是名门之后。”三人都是露出震撼之色。
林延潮与陶望龄一一介绍了孙承宗,卢义诚,刘镇,然后道:“这几位都是你的叔伯。”
对于孙承宗,卢义诚,刘镇,陶望龄神色就有几分淡淡的了,不如对林延潮时恭敬了。
卢义诚笑着道:“仓促之下,也没什么见面礼,此贴身把玩的就先收下。”卢义诚拿出一玉猴子。
这玉猴子颇为贵重,但陶望龄看了一眼,向林延潮相询,见他点头后。陶望龄方才谢了一声收下,脸色却是淡淡的。
众人料想他出身名门,对于这些普通器物自是看不上了。
陶望龄与徐火勃同门师兄弟,甚是亲厚说说笑笑,没有对外人那般高冷。然后陶望龄起身向林延潮道:“老师,弟子想携内子拜见师母。”
陶望龄拜在林延潮门下读书时,林浅浅照顾他饮食起居,说是师母,也是半个母子。
林延潮笑着道:“不急着一时,让你妻子先去见过师母,你在此正好向叔伯们请教学问。”
陶望龄道了一声是,又重新坐下。
刘镇对于这公子哥早就不舒服了故意道:“早听闻宗海兄收了一位高足,今日一见果真不凡,不知领了乡书没有?”
陶望龄道:“尚未。”
刘镇笑着道:“这样啊,论及乡举之难,浙江可谓是十三省中的第一。一举中第,哪有那么容易?我也是考了三次,方才得意的。一时落第不要灰心啊!”
陶望龄听了道:“刘叔叔,有所不知,前年乡试时,家父突生疾病,故被人连夜叫回,实并未下场,所幸事后家父并无大碍。”
刘镇听了道:“原来如此,但终归迟了三年。”
陶望龄道:“虽是可惜,但也是无妨,不过早三年迟三年中举罢了。”
听陶望龄这么说,众人都是心道,此子真好大的口气。莫非又是一个林延寿不成。
林延潮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
众人见林延潮没有丝毫指责之意,那即袒护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