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禁军将领听了一拍脑袋,懊恼道:“非状元公几句话,卑职险些犯下大错。”
然后禁军将领转过身来喝道:“速速开宫门,啰嗦什么,快开,慢一步,老子踢你们屁股。”
一旁禁军士卒连门起开宫门。这禁军将领跪在申时行轿前连声道:“阁老恕罪,阁老恕罪。”
申九正要大骂,申时行倒是道:“罢了,你也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平定兵乱事大,速速起轿吧。”
轿夫将轿子一起,当下轿子从长安左门出了宫门,宫门外就是长安街,后左边是宗人府,右边是兵部。
轿子一路向南过了吏部大门口,就是户部了,但见户部外人头窜动,黑压压一片人围在这里。众人当下远远下轿,不敢靠近,生怕被乱兵瞧见。
这时大明的户部衙门前大门被擂得山响。
穿着各色衣裳,好似街头登徒浪子的京营官兵在那破口大骂:“户部的贪官,敢贪墨老子的饷银,开门,不然老子杀进去!”
“开门,开门,不然老子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子为朝廷立过功!老子为天子流过血!我要面圣!我要面圣!他娘的,再不出来老子杀进去了!”
此外还有数人抱着灵牌跪在户部衙门前嚎哭:“我爷爷,我叔公,我伯父都为国家捐躯,一门三口都没在土木堡,我赵家一门忠烈,太祖爷,成祖爷,你睁开眼瞧瞧,你的子孙是怎么对咱们赵家的。”
听到这里,林延潮不由也是醉了,兄台贵庚?土木堡之变已过整整一百三十多年,你爷爷居然还能为国捐躯,你太爷爷也是没有机会的。
申时行掀开轿帘问道:“事态如何?”
林延潮道:“依学生之见,京营的官兵这番围攻户部衙门,若是再不制止,恐怕就要冲进衙门了。”
申时行道:“岂有此理,户部乃朝廷府库重地,他们难道还敢硬闯吗?”
话音刚落,就是听得锤门之声响起,外面京营的几十名官兵,正在拆修附近民房,作成撞锤要捶门而入了。
见了这一幕申九不由失色道:“阁老不好了,他们是要破门而入了。我们不可站得太近,免得被乱兵裹挟。”
申时行道:“你们不必理会这里,先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人马到了没有?”
于是申九与几名仆人出去寻了一阵,寻来一名五成兵马司的副指挥,以及一名户部的主事。
副指挥带着一部分五城兵马司兵马其实早已来到,只是看京营围攻户部衙门人多势众,又没有主事的人,所以就与不i啊躲在一旁,蹲在街道两旁的沟渠里观望。
副指挥,户部主事一见申时行就道:“参见过阁老。”
申时行道:“事态紧急,就不必多礼了,本阁部问你,眼下乱兵闹事,若让你拿住几个带头闹事敢吗?”
副指挥连忙跪下道:“回阁老,卑职只有百余号人,而包围户部衙门的京营官兵足足有上千人,实在不敢啊。”
申时行道:“本阁部没有问罪你的意思。若是你将京营闹事的几个头目请到这来,本阁部与他们说几句话,保证不伤他们如何?”
这副指挥听了面有难色,但还是道:“卑职这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