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是本府文宗,解元郎会试前来一趟也是应当的。”众官员听了有几分失望。
‘不过既是已经答允了要来,突然失约不到,这也太失礼了吧!‘
正说话时,门官道:“今科解元郎林老爷到!”
龚用卿抚须笑着道:“呵,解元郎来了!”
众人一并道:“今日祭酒高寿,解元郎自是拜会啊!”
龚用卿听林延潮来了,当下也是不吝啬赞美之词道:“见笑见笑,王凤州返京前,与老夫赞解元郎乃是我大明百年不遇的奇才,老夫老了,恐怕居于这年轻人身后了。”
一名知县道:“我听闻这位解元郎年未弱冠,即乡试鳌头,年纪轻轻,如此锐气逼人,真令我等苦熬几十年方领乡书的前辈汗颜。”
陈御史道:“百年以降,总有几人之才,乃天之授也,此为兴我社稷之兆,不能比,不能比。”
‘说来可惜,老夫至今无缘与解元郎一见。‘
一人道:“我也不曾见过。”
龚用卿笑着道:“眼下解元郎不是来了吗?正好随老夫一见!”
“正是!”
“我当一睹这后生。”
说着众人一并起身来至二堂前,但见一名少年徐徐行来,见了众人后道:“怎么敢劳几位前辈亲至迎接。”
一名官员笑着道:“汝是新科解元有何担当不起,此也是朝廷优厚士子之意。”
林延潮对着龚用卿道:“晚生林延潮贺祭酒寿诞,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听林延潮之言,龚用卿大笑道:‘谢解元郎吉言了。‘
众官员看林延潮年纪轻轻,却举止稳重,都是大为赞赏。
‘祭酒今日寿辰,晚生自备薄礼一份,不周之处,还请祭酒不要见怪。‘
龚用卿笑着道:‘解元郎人来了就好了,还那客气。‘
林延潮笑着道:‘是在下内子所备,他说祭酒是福寿双全之人,故而绣了万字锦给祭酒大人。‘
‘内子?‘龚用卿不由皱眉。
一旁不明真相的众官吏都是笑着道:‘原来解元郎,年纪轻轻已是成亲了。‘
‘是啊,本来我还想与你说亲呢。‘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为解元郎的正室?‘
‘这本官略有所知,似乎是家里的养媳吧!‘
林延潮连忙羞愧地道:‘正是,让几位前辈见笑了。‘
林延潮话音刚落,旁边屋里的龚夫人听得这一句话,顿时头晕目眩,苦心积虑打了这么久的算盘,自己心目中的如意女婿,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满城的显贵面前自承已经有了妻室,这不是在己家人面前,在打自己的脸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简直欺人太甚,我算是瞎了眼了!‘龚夫人又气又怒,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地栽倒。
‘夫人!‘
‘夫人!‘
‘不好啦,夫人晕倒了!‘
‘快叫大夫啊!‘
众婢女们一片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