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对,其中必有什么黑幕。”
“下一次月课,我等且瞧他笑话。”
林延潮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不读还好,一读却是吓一跳。
连林延潮都不敢置信,书里任何一篇八股文,他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后,合卷起来,立马就可以脱口背出。
这不对啊,自己原来背大学,孟子,差不多读上三四遍才能背下,而读千字文,幼学琼林,大学,孟子的程朱注集时,才快了一些,读个两三遍,就能背下。但眼前这八股文范文,不用背,他只读了一遍,就可以背诵了,最多不超过两遍。
林延潮一路读了下去,这一册读了半册,合起卷来默背了一下,竟是真的过目不忘!
林延潮没心思读了,仔细揣摩起来,他记得林燎有说过,论经义深奥,用朱熹之言是,读四书是熟饭,读诸经如打谷取米,可见五经难于四书。
程朱注集注解四书,所以程朱注集要更浅显一些。所以四书他要读个三四遍才会背,而程朱注集两三遍就会背了。而八股文虽是拟圣人口气答题,但言辞段落,都不出程朱注集的范畴,加上笔者自己的话,所以八股文章要比程朱注集更浅显。
浅显的文章,比起那些诘屈聱牙的四书五经,当然要更好理解和背诵。
当初林燎可是叫自己不要背,要揣摩名家手法,可是林延潮也没有不听他的话,有违师道。只是自己确确实实是在读,没有想去背,结果只读了一遍就会背了!
都是过目不忘的错。这又什么办法?
怪我咯!
林延潮读了一册书,不,应该说了背了一册,也有些乏了,索性回到号舍。
号舍之内,自又是另一副样子,考试刚毕,平日苦读的弟子们,也是难得放松。
余子游考了外舍第二,自是十分高兴,其余寝友也考得不错,叶向高不用说,黄碧友,朱向文都考了前十,只是陈文才差了一些,考了二十二。
余子游等人买了不少零嘴,与众弟子分食。
余子游看了林延潮,打趣道:“延潮兄,怎么今日这么早回来了?”
余子游一旁的黄碧友笑着道:“不是因为今日考得太差,所以灰了心,自暴自弃吧,林兄请恕我之言,我看你所写时文,真非读书的材料。”
“是啊,黄兄说得有道理啊!”林延潮淡淡笑了笑,好像丝毫没有介怀。
黄碧友却好似一拳打到空气里,反而心底一堵,当下补了一句:“林兄,你身为督学大人的门生,这一次考了二十八名,你可想知道外舍弟子是如何议论你的吗?”
“别人看法,没必要知道吧。”林延潮呵呵笑着说道。
黄碧友不由讥笑道:“延潮兄,掩耳盗铃,佩服,佩服!”
“黄兄,这一次想必考得很好吧!”
“也不佳,外舍第九,但比延潮兄要高不少。”
“那下一次月课,我们分个高下好不好?”
听闻林延潮这么说,宿舍里其他同寝都围了过来。
黄碧友听了露出又惊又怒的神情,那分明是说,谁给你的勇气!
“我若是输给你,我写一千个服字给你,贴在墙头!你若是输了?”
“我也写一千个字服字给你。”
黄碧友冷哼一声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林延潮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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