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光誉憔悴的神情,无不昭示着这段时间的辛劳。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扫视着整个广场,然后继续说道,
“古语有言,以乱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顺者亡。”
“这断头台,便是乱党贼子的归处。”
“本官宣布,公审大会正式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沉重的鼓声缓慢响起。
贾政瑾和贾德恒父子,便被监察司的衙役从滨州大牢用囚车押解到东广场,而后跪在了公审台上。
紧随其后的是刀疤脸,屠三甲等一众匪首。
孔光誉拿着审讯卷宗,开始宣读众人的种种供认不讳的罪行。
随着罪状的宣读,观看公审大会的百姓,无一不咒骂贾家这种道貌岸然,数典忘祖。
特别是一些贫寒的学子,以前为了进入圣哲书院,可是没有少给贾家上贡。
可是到头来,即便学得再好,也无法更进一步。
没有银子打点贾家,连乡试都没有资格参加。
不少花光了家中几代人的积蓄,最后却只能去给别人代笔写信。
如果不是殿下开设了滨州博学院,设了滨州时报,自己这些贫苦学子,恐怕早已经饿死街头。
随着孔光誉的宣读,城中百姓开始群起激愤,贾家凭借着自家的资源,把持着乡试。
不仅如此,圣哲书院的学子所需要的笔墨纸砚,必须在贾家开设的店铺中购买。
否则就会失去考试的资格。
谁都知道,贾家开设的店铺里面的东西,比市场价高了两成,可即便如此。
那些想要更进一步的学子,也只有打碎牙齿往肚咽。
这个时代,不管哪一个人学文识字,不都是为了光宗耀祖,平步青云吗?
也因此被贾家拿捏得死死的。
其实这种情况,倒也并非是滨州独有。
整个珑夏,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士大夫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阶层,盘根错节,掌控着珑夏的文化输出。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当百姓知道贾家勾结西戎,为祸昱地时,所有人都暴动起来。
激愤的百姓大声呐喊,振臂高呼,眼神凶煞,如同要把贾氏父子生吞活剥一般。
高声呼喝的人,无一不是有亲人丧生在西戎大军的铁蹄之下。
被关了三天小黑屋的贾氏父子,如今精神萎靡,神情恍惚,双眼空洞充满了恐惧。
没有人知道,两人被关在小黑屋里面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屠三甲心如死灰,败了就是败了,要是再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断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上了燕王的贼船。
刀疤脸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可是心灵的创伤让他神情呆滞,甚至时不时还抽动着嘴角傻笑一下,显然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唐梓昱看到他的模样也有些好奇,刀疤脸前几天还不是好好地吗?
“刀疤脸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唐梓昱身子后仰,询问着张龙。
张龙听到他的询问,脸上升起一抹怪异之色,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