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姜家高调宣传拍卖会和水利工程不同,柳家和孟家的家主今天坐在了一起。
“柳员外,李疯子找来的亡命徒,死伤大半,特别是去击杀殿下的,几乎全灭,这要是供出我们来,可如何是好啊!”
孟子皓一脸苦逼地看着柳青河。
这要是让昱王殿下知道自己给了李疯子银钱,那可就完犊子了,那是等于诛杀九族的罪过。
半晌,柳青河才开口,“孟员外,事已至此,你我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
“据我所知,李疯子的家眷已经离开了八里庄,就算是殿下知道他是主谋,在八里庄是不可能抓到他。”
“郑员外现在已经被救出来了,只是可惜了方儿那孩子。”
郑方按照辈分,那还得叫他一声三舅公,平日里在柳家也讨喜,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因此夭折。
想到这里,柳青河双手用力扣住椅子扶手,青筋直冒。
那日在理事府挨的巴掌,现在都觉得隐隐作痛,那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如此侮辱。
“李疯子一定会护送郑员外去坞堡,只要他们逃回坞堡,以滨州军的实力,是不可能打赢郑家坞堡。”柳青河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要郑老员外健在,那就不用担心李疯子会泄密。”
“至于其他给了钱的人家,自然不用担心会去通风报信。”
孟子皓点了点头,听到柳青河如此分析,心中踏实不少。
李疯子刺杀昱王殿下未果,让他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随后他又皱起眉头,接着问道,“徐七百会不会落井下石?”
徐七百当日不仅在场,还一分钱没有给。
“他,比泥鳅还滑溜的主!”
“不想出钱出力,还想坐享其成,他巴不得昱王和郑家打得两败俱伤,他就好借机壮大。”
“咱们这几人,要论城府深,就属这徐七百。”
“孟兄,你也别多想,这几天叫家里的小辈们都收敛一点。”
“别在这个时候去触昱王的霉头。”
“至于其它的,该干嘛干嘛。”
“只要李疯子和郑员外还活着,有任何不利言辞,咱们都打死不认。”
“让万山和世诚多去和殿下走动走动,拉拢一下感情。”
“即便最后事不可为,我柳家在码头随时都备有快船,也足够你我两家逃生了。”
“更何况郑员外这定海神针归来,滨州城又能翻起什么浪来?”
柳家主营漕运生意,滨州城码头就是他的地盘,自然有说这话的底气。
孟家在城中的生意主要是酒楼,粮食杂铺。
只不过,能够成为滨州的豪族,哪一家背后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灰色生意?
比如人口和食盐,以及战马、陶器和丝绸的走私。
听到柳青河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孟子皓心中安定不少。
虽然远走他乡,一切又要从头再来,但总比被杀头要好得多。
两人又闲聊一番之后,孟子皓才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柳府。
城东八十公里外的郑家坞堡,郑宇志已经摔坏第五个茶杯了。
此时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黄口小儿,欺我太甚!”
这几日的牢狱之灾,让他性情大变,特别是嘴喜欢的嫡长孙郑方,死在乱刀之下,让他心中有种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郑老,如今我们怎么办?”
李伟见到发怒的郑宇志,忐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