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点点头。
用完早饭后,沈星若和云澈便在禅房之中等着。
等到朝霞铺面天边,日出东方,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霍彦君那边始终没有派人过来。
沈星若低头看着面前的粗瓷茶碗:“世子哥哥,我们回吧。”
云澈抚了抚沈星若的发髻,什么也没说牵起了她的手。
出寺的路上,两人遇到了昨日帮他们拿被子和送晚膳的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客气道:“二位施主这就要走了吗?”
“嗯。”云澈颔首:“打扰了。”
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慢走。”
待到云澈和沈星若携手离开,和尚转往霍彦君那座禅院告知。
霍彦君立在廊下,望着满院的花草,眸光复杂幽深,喃喃:“忠叔,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京?怎么感觉这趟回来,少不得风浪。”
须发花白的老仆立在霍彦君身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您与郡王父子都分别这么多年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不相见。”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子。
前些年霍彦君也觉得不必见面,知晓妻儿一切安好便已足够。
可今时不同往日。
他不愿一直做一个活在远处,够不着摸不到的父亲。
他也是贪心的,想享受一点点天伦。
沈星若和云澈下山后,便乘坐马车返回京都。
许是想通了,沈星若心情也放松了一些,被马车摇了一会儿就困倦起来,趴在云澈身边睡着了。
云澈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沈星若身上,低声发问:“霍驸马在京中可有安顿?”
“有。”车外,骆平安低声回话:“霍家祖宅已经有人在整理了,看起来这次霍驸马回来,是打算多住一些时间。”
云澈沉默地思忖了片刻,吩咐:“去查一查,霍驸马为何忽然回京。”
一个接近二十年都不回京城的人,忽然就回来了。
若说只是一时兴起,云澈有点不信。
骆平安低声应“是”。
马车继续摇晃前行。
云澈这两日其实也没休息好,昨晚又是打坐……打坐养神和真的入眠休息还是很有差别的,就这般坐着想了会儿事情,困倦袭来。
云澈也不强撑,靠在沈星若身侧睡下了。
骆平安昨晚在马车上凑合了一晚,现在挥鞭驾车精神不错。
马车稳稳朝京城方向奔去。
一直就这般跑了两个多时辰,逐渐进入京郊,骆平安也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车内传来云澈的低沉的声音:“还有多久回京?”
“一个时辰……”骆平安回着话,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官道,迟疑地说:“城里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
“官兵很多。”
车内,云澈微微一怔,翻身坐起将马车窗扇推开一条缝隙,只见官道左右的确有两队官差来去,而且道路上踏出的马蹄和脚印多杂。
可见来去过的官差不止这两队。
昨日在这附近走动过的官差应该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