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朗听到燕语惊声呼唤“小姐”的声音,奔过来时,只见云灏正茫然地朝门边看过来。
他的怀中还拥着一个沉睡的女子。
屋内衣裳散乱,气息暧昧。
凌元朗僵了一瞬,脸色也白了:“郡王……”
“快救小姐、快救——”
燕语惊慌失措地哭喊。
凌元朗回过了神,立即吩咐外面冲进来的女官,“都退出去!”
燕语和沈南雪另外一个婢女莺声勉强把沈南雪扶了起来,两个婢女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床榻上的云灏终于反应过来什么。
他缓缓地看了一眼怀中兀自沉睡的女子的脸庞,猛然坐起身来,却头痛欲裂地扶住床柱,咬牙冷声说:“快去请太医来!”
……
沈南雪被送回了沉香榭。
云灏撑着头痛欲裂更衣前去时,太医刚给沈南雪诊了脉。
云灏立即问道:“怎么样?”
“哎,郡王妃是悲伤过度才昏了过去,也不用开药,只需好好休息便是……”
内室里此时传来燕语惊呼“小姐”的声音。
云灏没有再理会太医,快步走进去,“雪儿——”
燕语和莺声便把床弦的位置让给了云灏。
云灏坐在床边,欲言又止,神色艰难地说道:“你忽然回来……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一声,让我去接你?”
沈南雪怔怔地看着云灏,那书斋厢房里男女相拥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之中回转。
男人和女人交织在一起的长发,他环在那女子肩上的手臂,他身上,似乎还有旁的女子若有似无的味道。
这个怀抱原本……是自己的呀。
沈南雪双眸逐渐空洞。
原来把自己的丈夫分出去,这么难受。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却不想所有的准备就像沙子堆成的。
当她亲眼看到一切的那一瞬间,那些沙子散的七零八落,那些场景是一把把尖刀,一下下插入她的心中。
沈南雪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厉害,痛的无法呼吸,泪珠大滴大滴从眼眶掉落。
泪雾模糊了云灏的脸。
她与云灏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何曾这样伤心痛哭过。
云灏痛苦难当,将她紧紧抱住,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久后,沈南雪又昏睡了过去。
云灏从沉香榭寝居出来,满脸冷沉之色:“好好照看你们小姐。”
莺声和燕语连忙福身行礼。
云灏大步离开。
出了沉香榭院门,凌元朗跟上去:“已经查过了,主子喝的茶是公主命人准备,楼侧妃也是公主身边女官金玲的心腹请到书斋去的。”
“事发的时候,楼侧妃的婢女被支走为楼侧妃取披风,路上又被绊住。”
“她用的墨中被人做了手脚,下了……迷情香。”
“属下也被人用公事引了出去,今日这桩事——”
“不用说了。”
云灏冷冷打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