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潇下意识地伸手接下,而后瞪着手上绣着鱼戏莲叶花纹的小小布料定在当场。
这是……肚兜?
怔了片刻,沈南潇将那小小布料塞回纪英楠的衣服里面去,但塞的太过粗暴,倒是把她折的整齐的衣服给弄乱了。
沈南潇拧着眉头,重新把纪英楠的衣服折叠整齐,将那小衣服塞回原来的位置。
耳边是那净室内传来的淋淋水声。
沈南潇盯着那个小衣服塞回去的位置,脑海之中,不由自主便勾勒出一幅水雾之中玲珑有致的画面,喉头逐渐干涩,呼吸也有些紧绷。
片刻后,沈南潇咬牙深吸了口气,转身去书房沐浴了。
纪英楠从净室出来之后,瞧见房中空空,习以为常,以为沈南潇是去书房歇息了。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两人成亲是奉旨完婚,睡在一起拳打脚踢实在难受,他去书房休息倒是正合她意,夜晚不必时刻提醒自己身边睡了个人,不要随时动手。
纪英楠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回到床榻便坐下,待到发上的水汽干了一些之后,她脱鞋上榻,拉过被子准备入眠。
啪嗒。
门开了,沈南潇换了身轻便的常服缓缓走来。
纪英楠睁开眼半伏起身子,心中有些诧异他怎么又回来了,语气却如常:“沐浴过了?”
沈南潇“嗯”了一声,也脱鞋上榻,睡在外边。
纪英楠拉了条被子给他。
沈南潇搭在身上。
两人便这样沉默无言地就寝。
不过两人都还没有习惯身边睡一个人,倒是躺了一阵子都没睡着。
纪英楠感觉沈南潇肢体有些僵硬,琢磨他心绪不宁是不是因为秋今歌的事情,既然睡不着,索性便出声道:“外面的事情急不来的。”
“需要一点点抽丝剥茧的去查探,现在先谨慎地应对着吧,等查清楚了,咱们再想办法对付。”
沈南潇“嗯”了一声。
纪英楠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便也不再多言,翻了个身面朝床内侧闭上眼睛。
谁知这时沈南潇忽然问:“你怎么知道秋今歌后腰有伤?”
“偶然看到的。”
“什么样的机会偶然看到的?”
纪英楠又翻了个身转过来,发现沈南潇也侧着身,于是两人本来平躺各自休息,现在变成了面对着面。
距离有点近,气息交融让纪英楠不适。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点,“以前有一次去春猎,他受了点伤,我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看到的,后腰,左边位置。”
沈南潇视线有些莫测。
纪英楠辨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以为他是不相信,便说:“对于伤口我是过目不忘的,你左臀有伤,箭伤,我只洞房见过一次我便记住了。”
“……”
沈南潇面容微僵,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似崩溃似难堪似羞恼。
纪英楠也僵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轻咳一声,躺平,讪讪说:“睡吧。”
沈南潇盯着她。
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床上和自己说洞房和臀,冲击力有点大,他心绪浮动比先前更加厉害了。
片刻后,沈南潇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纪将军,我们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