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纠结了许久,叹气暗忖:你这般一直挑衅我风度的底线,我可怎么守得住。
最终云澈顺从本心躺在了外侧睡下,给自己和沈星若都盖好被子。
夜半,一只小手慢慢摸索进了云澈的被窝,又抱住了他的手臂。
云澈睁开眼,一颗小脑袋瓜已经凑了过来贴在他肩胛处,轻声呓语:“琼姐……”
云澈想,约莫是琼月经常陪她睡,所以她睡到一半察觉身侧有人,半梦半醒地便也以为是琼月吧。
云澈低头看着沈星若白皙小脸,暗暗琢磨她明日醒来若发现和自己睡在一起,怕是得有些不好意思……沉吟片刻,云澈慢慢翻身而起,出去了。
……
第二日,沈星若发觉自己又是在云澈床榻上醒来,他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心中有些懊恼。
怎么闲聊着便睡着了,又占了他的床!
她七手八脚地起了身,穿上鞋。
李娘子已经带人在外面等着伺候洗漱。
沈星若一边整理自己一边问,“什么时辰了,七弦起了吗?”
“起了,已经到揽星斋院内了。”
“那就好。”
沈星若等李娘子把发髻帮自己拢好之后,便快步离开了栖霞馆,路上问了一下李娘子云澈的去处。
李娘子说:“世子一早就被郡王请到公主府去了。”
沈星若“哦”了一声不再多说,回到揽星斋后,她便吩咐七弦去查送信小乞儿,以及那个倒夜香的人。
……
天才刚刚亮,落英庭内甚至还点着蜡烛。
云灏神色凝重地看着云澈,“除夕之夜姚廷那件事情,你那里有头绪吗?”
“不多……这才两日不到,大理寺和金雀内卫好像也没查出什么来。”
“是啊。”
云灏深吸了口气,“就是因为还没查出来,但他们动作太大了,搞的京中人心惶惶,所以我才找你来……姚廷死的太蹊跷了,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姚廷得罪过的什么人,暗杀了他。”
“不是没有可能……”
云澈想了想,把沈家被设局一事与云灏提了提,“或许姚廷这条命,还是为了挑起姚、沈两家的斗争,或许是有人觊觎沈将军天策上将的位置。”
“所以想借姚相的手对付沈家,拉沈家下水。”
云灏沉着脸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可是这京城里,会有什么人想要沈将军那天策上将的位置,还敢冒险杀了姚相的儿子?”
云澈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那杯茶。
的确,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在京城里……至少是明面上,根本就没有。
无论沈家还是姚家,都不是能随便招惹的起的。
所以这背后之人的身份和动机,也更叫他好奇。
就这般沉默了一阵子后,云灏说道:“且不管这件事情前因后果到底如何,姚相这次栽了跟头,母亲的意思是,顺势而为,初七开印之后便联合大臣弹劾他。”
姚相多年来独揽朝纲,排除异己,还暗中联络春城之外突厥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