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今歌离开相府之后,没有立即回自己的府邸,而是转到了沈府不远处的一间酒馆内。
原本沈靖官拜二品威北大将军,府邸也挂着威北大将军府的匾额。
如今升至天策上将,女皇陛下亲自赐匾——天策将军府。
秋今歌坐在酒馆二楼靠窗的雅座内,可以把整个天策将军府门前尽收眼底。
十二名穿着盔甲的侍卫手握长戟立在左右,面容冰冷十足威武。
有往来百姓路过,都禁不住挺胸收腹,收敛笑闹神情,可见对这位天策上将的敬服。
秋今歌的目光游移一圈,最后落到匾额那几个金漆大字上,眸光幽冷而暗沉。
如果林同辉不出事,天策将军也轮不到沈靖!
天策营对他们来说,从不仅仅只是一队守护京城门户安全的兵马。
营中每年巨额军费油水多的很,尤其是秋冬那一批军资,几乎有一大笔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但现在林同辉落马什么都捞不到了。
兵权也旁落。
都是姚钟海那个蠢货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主子,咱们准备的药还、送吗?”一旁的手下低声询问。
秋今歌神色更加冷凝。
如果不是为了图谋天策营的便利,纪英楠也不会那么运气不好嫁入沈家成了沈南潇的妻子。
她前两日还被姚廷打的重伤半死——
姚钟海这个老匹夫,自己人模人样,倒是生了个狗一般的儿子!
也不知纪英楠伤势如何……只是现在纪英楠嫁了人,到底是男女有别,他自然不方便拜见探望。
手下声音更低了三分:“主子,不如礼到就行了吧,免得做的多了,引起旁人怀疑。”
“嗯。”
秋今歌冷冷应下,吩咐道:“带句话让她好好养伤,另外稍微打听过一下,看看沈南潇怎么招待姚廷。”
“这……主子打听姚公子,莫非是想救他出来,给姚相卖个好?咱们恐怕不好插手,免得有人怀疑咱们和姚相有牵连。”
秋今歌冷笑一声。
他是想看看沈南潇招待的够不够狠,如果招待的不够狠,他要不要添把柴。
可是手下的话也不错。
他和姚相的关系,如今几乎没有人知道。
他和姚家现在沾上关系并非好事啊。
沈南潇关了姚廷三日,每日蛇虫鼠蚁招待,不给水也不给食物。
姚相除了一开始派了人来要过两次人,被拒绝之后竟然接连三日按兵不动。
这让沈南潇都有些意外了。
毕竟姚廷是姚相的亲生儿子,对亲生儿子竟然也这般冷漠,能忍得了?
聂雄问沈南潇:“现在怎么办?那家伙在地牢里面关了三日,已经……浑身脏污,非常糟糕,再不能关了。”
三天时间,地牢之中漆黑阴暗半个人都没有。
他们只丢蛇虫鼠蚁下去。
就算这些东西没有毒,在黑暗的空间里窜来窜去也足够吓人。
现在不把人弄出来,姚廷不饿死精神也得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