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瑶噎住。
锦兰淡道:“郡主不必狡辩,你有没有说过,都说了些什么,殿下都一清二楚。”
“殿下也让本官转告信阳公主,希望公主能好好管教景瑶郡主,若再不谨言慎行,下次就不是收回食邑这么小的惩处了。”
顾景瑶脸色铁青,“你胡扯,你不过一个小小女官,得姨母几分赏识你竟敢然这样跟我母亲说话——”
“小小女官?”锦兰挑眉又说:“看样子郡主很是不服气,那不如亲自到殿下面前去争辩一番?”
“瑶儿!”信阳公主一把将顾景瑶拉住,拧眉说道:“你放肆,锦兰大人是公主殿下身边的内宰相,她一言一行皆代表公主殿下,你怎么可以这么冲撞她?还不给锦兰大人赔礼道歉?”
顾景瑶咬碎了银牙,极度不甘愿。
锦兰笑了笑:“料想郡主就算赔礼也不是真心,倒也不必勉强,公主安在,锦兰告辞了。”
锦兰走后,顾景瑶气的大骂道:“什么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姨母身边一个传话婢女罢了,还本官?真是把自己当盘子菜!”
“瑶儿!”
信阳公主低喝一声,“闭嘴!小心祸从口出!”
镇国公主明摆着是要给沈星若撑腰了,而这锦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只是个传话婢女,也是不好开罪的。
顾景瑶脸上青白交错,怒火无处发现便一把扫落花几上摆着的盆栽。
哗啦。
花盆碎瓦和盆内黑漆漆的泥土摔的满地都是。
顾景瑶瞪着地上漆黑的泥土,忽然想起那日被沈星若塞的粪土便是这样颜色,顿时一股呕意泛上喉头,哇一声趴在一旁干呕。
信阳公主连忙跑过去,“瑶儿你怎么了?快来人,叫府医来!”
……
沈星若昏昏沉沉了好几日。
彻底清醒是在一个凌晨。
屋中黑漆漆一片,她动了动酸涩发麻的脖子,刚要起身,就因拉扯到后背伤口痛呼一声,被迫又趴了回去。
守着她的琼月被惊醒,连忙过来查看。
当看到沈星若那双清明的眸子时,琼月的双眸也瞬间泛起激动的泪花。
沈星若朝她笑:“这几天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伤势很快就会好。”
琼月含泪点头,手指比划:小姐以前还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这次昏睡了五天,可吓坏我了。
“五天呢……”
沈星若喃喃,眼帘微垂,掩去眸中那抹轻嘲。
她在春城三年,和突厥人动手都没怎么受伤,反倒是在自己的家中被打的半死,何其可笑啊。
琼月给沈星若倒了杯水来,等喂她喝下后又翻动手指:还好少将军身边的人医术非常好,用的药效果也好,小姐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全部结痂了。
那大夫说,再过几日小姐就可以下床走动,那药好好用着,后背上也不会落下疤痕。
沈星若微微一顿,想起昏过去前后一些破碎记忆,缓缓抬眸,借着床头微弱的烛火稍稍打量了下自己所在的房间。
琼月温温柔柔地笑:咱们还在沈府,这是少将军院子的房间呢,小姐肯定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