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来的沈南潇连忙把人扶住,神色凝重地看了站在一旁提着鞭子的初一一眼,“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是二小姐她——”
初一刚开口,沈靖从厢房内大步而出,“是为父下的命令。”
“她口无遮拦,接二连三冲撞你母亲,将她气的昏过去——”
沈南潇微顿,“那母亲现在怎么样?”
“府医说她气急攻心,情况很是不好……”沈靖脸色就是一沉,“你母亲的身子本就孱弱,这次不知要昏迷多久才能醒。”
“你带她在边关三年,就将她教导成这样吗?!”
因为梅氏的身体情况糟糕,沈靖此时连最看重的长子,也忍不住斥责,“你自小到大都回护她,不管她做什么事情你都向着,宠着,惯着,看看你都将她惯成什么无法无天的德性!”
“……”
沈南潇沉默片刻,冷静道:“我的朋友方公子医术极高,不输宫中太医,可请他先帮母亲看看,或许情况没有那么严重。”
沈靖微怔:“当真?”
“若瑾。”沈南潇侧脸转向方若瑾,“你去瞧瞧。”
方若瑾点了点头,往厢房走去。
沈靖半信半疑之间也快步随方若瑾走进去。
沈南潇取出一粒金色药丸,捏开沈星若的下颌塞进她嘴里,看着她咽下去,手掌又贴于她心脉之处注入内力,催化药效护住心脉。
做完这一切,他抱起沈星若,与初一说道:“人我先带走了,等会儿会来拜见父亲。”
他那语气浅淡平静,却带着不容反对的坚定。
初一抿了抿唇,只能朝沈南潇拱手相送。
……
沈南潇一路快走,将沈星若带回抱月馆中安顿。
琼月也跟着过来,此时扑到床边满脸焦急。
她看着沈星若后背上的血肉模糊,抬了抬手却不敢碰,连忙捏起袖子擦拭沈星若额头细汗,求救似地看着沈南潇。
“莫急。”
沈南潇捏上沈星若脉搏,另外一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柜子,“去那里取伤药,红白两个瓶子,再去外面找聂雄让人送热水和干净的衣服来。”
琼月连连点头,脚步踉跄地跑过去把伤药拿来,又奔出去找聂雄。
沈南潇诊脉结束,把沈星若的手放回床榻上,眼神锁住她后背上那片血迹斑斑的衣服。
府医和方若瑾都在梅氏那里。
这伤势严重,是等不及他们过来或者再找其他大夫来处理了。
沈南潇声音极低地说了声“冒犯了”,而后速度极快地将她背上整片衣服掀下来。
沈星若猛然抽了口气,竟在昏沉中也痛呼出声。
沈南潇挽了袖子,先以金针入穴,让沈星若陷入深度昏睡,后用干净的帕子蘸取药酒清洗沈星若后背伤口。
等琼月找了聂雄带来热水和衣服的时候,就看到原本细致滑嫩的少女后背,此时伤处纵横交错,血肉斑驳的触目惊心。
琼月照看沈星若多年,也曾见她受过伤,帮忙处理过伤势。
但如今日这般可怕的伤势,却是第一次。